事情既然已经被拆穿,钱小宝自然也不想继续瞒着欧阳兮,只是,平日里看起来除了吃就是玩儿,一点正经事都不做的人难得还能有如此心思缜密的时刻,这一点,倒是让钱小宝有些刮目相看了。她放下折扇,看着欧阳兮说道:“既然如此,我倒还想问问娘子,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何目的?”
欧阳兮凝神细细思量一番,说道:“从吃早饭时清潇的表现来看,她该是十分在意这个祖传玉佩的,而你又想尽办法阻止她取回钱袋来换玉佩,难道是想拿玉佩来要挟她?”
钱小宝闻言“噗嗤”一笑:“要挟?说的是不错,却也不全对。”
“哪儿错了?”
“以玉佩为质是不假,但是说要挟也稍嫌夸张了些,倒不若说是请她帮忙来的更为恰当些。”
“帮忙?请她?”欧阳兮满脸不解:“她一个姑娘家,能帮我们做什么?”
钱小宝道:“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而是这江州一霸江煞门的大小姐。俗语有云,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连强龙都算不上,在这江州城办事自然会束手束脚。但是若有她这地头蛇帮忙,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欧阳兮惊讶地张大了嘴:“哦,没想到清潇还大有来头呢。啧啧,怎的我到了这个年代随便遇到个什么人都是非富即贵?”
钱小宝闻言轻瞄她一眼:“想必是因为娘子一来便遇到了为夫,是以才会好运不断。”
总是遇到非富即贵的人就是好运不断了?你怎么不说说你们那皇帝大人上来就想砍我的头也是拜你所赐呢?再说了,本小姐来时遇到的第一个人明明是隔壁的虎子,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了?
吐槽归吐槽,正事却是不能忘的,欧阳兮故意无视钱小宝这番大言不惭的话,直接开口问道:“那你到底是有什么忙要清潇帮的?”
钱小宝道:“娘子可还记得来时在原福寿村地界见到的那处庄园?”
“当然记得。那么大的房子,想不记得都难。”欧阳兮回想了一下那高墙红瓦一派豪华的大宅院,心中一亮:“难道你是要清潇帮你查那房子是谁家的?”
钱小宝轻轻摇了摇头:“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阿四的,他昨日就已经查到那宅子是这江州城内知府家的。只是听闻这新上任不久的知府大人背后有个了不得的靠山,是以与他相关的很多消息我们都无从得知。”
“所以,你是想让清潇帮你查知府?”
钱小宝轻轻点了点头:“这王知府不仅置王法于不顾,私自在别处盖了如此颇具规模的一处别院,还明目张胆占用了王虎他们大半个村子的土地,这一点实在太奇怪了。而且,”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以阿四打探的消息来看,赋税增加仅仅只在福寿村有过,以江州城在内,连同附近几个村子却都未曾听闻,这一点也十分蹊跷。”
“单纯只增加了福寿村的赋税?难道就是以此为名侵占人家的土地用来盖房子?”
钱小宝点点头:“娘子所想与为夫不谋而合。不知娘子是否还记得当日在山上王虎所说,官府是在征税日期未到之前就强行的毁屋霸地,并将他们一干人等赶出了村子?”
“记得。所以征税只是一个幌子,霸地才是最终目的?”
“嗯,想来该是不错。”
欧阳兮顿觉不可思议起来:“烧了人家的屋子,占了别人的田地,就只为了自己去盖一座宅院,这还有没有王法?”
钱小宝道:“所以才说这王知府身后的靠山实在是硬,如此做派居然还能瞒过朝廷和所有人,甚至百姓们都当他是清官般瞻仰敬佩!”
欧阳兮心中愤恨,连声调都不自觉地拔高说道:“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人还能被百姓歌颂,还有没有天理?不行,咱们可一定要好好将他做的那些丑事查清楚,再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让这人得到该有的制裁!”
钱小宝点点头:“当务之急便要利用清潇帮我们查清楚王知府的背景来历,再找到他侵田霸地的证据,还有就是查清楚包括王虎老婆在内的一些下落不明的妇孺究竟身在何处,是否也与这知府有关。”
欧阳兮狠狠一点头:“放心吧,我会配合你的。”
钱小宝闻言欣慰一笑:“娘子今日就配合得十分好。”
“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我可是很有用的。”丢下这句话,欧阳兮傲娇地微抬下巴,昂首挺胸向着浴室的方向去了。
钱小宝在外间竖耳细听,待沐浴的房间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才放下茶杯轻轻招呼钱四进门来。
“少爷。”钱四先对着钱小宝弯腰一行礼,这才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钱小宝点点头,问道:“那小贼安置在何处了?”
“少爷放心,已经妥善安置在城郊一处别院内,还有咱们的人全天候专门看守,定是不会被人寻到的。”
钱小宝闻言,略微思索一番,说道:“今日回来的途中我故意提出些疑问引导江清潇,她心中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待明日她再派人前去查探之时,跟着你故意留下的线索追寻,定会如我们所愿认定那小贼是携带银两遁逃了。”
“是。”
“按照吩咐办事的人是否牢靠?江煞门之内也不乏能人异士,若被他们发现些蛛丝马迹,仔细探究出真相,到时就对我们不利了。”
“少爷放心,”钱四微微低头答道:“那小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