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标题是,《关于一种特殊黑洞状态及“极端克尔黑洞”与“宇宙监督假设”的联系》?”
当看到这个标题后,浅冈由贵眼睛亮了一下,但同时心底也生出了许多怀疑。
这个标题起得太大了,很容易兜不住。
“现在的科技工作者,真是越来越不脚踏实地了,总想跟新闻工作者一样出一个大新闻。好吧,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敢用这么大的口气。”
浅冈由贵淡笑着,就像在看一个小丑在那独自表演一样。
“zhen,北京?”
一个来自中国的、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
浅冈由贵绞尽脑汁,试图从他认知的研究所当中找到一个叫“zhen”的人。
不过很遗憾,他没有找到。再一看作者的自我简介,他顿时被一股浓浓的失望情绪所覆盖。
一个不满二十六岁的年青人?感觉自己被糊弄了般,他的嘴角不由挂上了一抹嗤笑的笑容。
这时他想起了刚刚在休息区看到的那些年青人,在那些人的眼里,估计自己只是一个顽固的老古董吧?
就像年青人怎样看待他一样,浅冈由贵也先决性地对周晨这种岁数的人充满了不信任,在他看来,一个来自中国的二十多岁年青人,能写出标题所涵的内容来?
更多可能是一种抱着侥幸心理的投机行为吧?现在的年青人啊……
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浅冈由贵一点一点看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浅冈由贵傻眼了。
倒不是他被论文中的内容震慑住了,而是因为他压根看不下去。
是的,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他真的看不懂。
周晨的这篇论文涵盖了大量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其中一些内容就连天体物理学方面的专家都未必能够清楚的掌握。更遑论论文当中还涉及到了缜密的数学推导,密密麻麻、充满跳跃式的公式,看着就让人头大!
虽然说想要成为一名物理学家,先决条件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数学家”,但这“数学家”毕竟是打引号的,对于物理学家来说,基本掌握一些常用的数学工具就够用了,并不是真的要求他们成为数学家。
但偏偏周晨的论文中有几个关键公式的推导,没有一定的数学功底根本无法绕出来!
浅冈由贵望了望不远处已经回到工作岗位的年青人,试图说服自己为了工作放下身为前辈的骄傲去找他们帮忙。
但最终,浅冈由贵叹了口气,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他摇摇头,从便签本中找到了几个天体物理学方面审稿专家的联系方式,“法国的拉普拉斯,波兰的帕维尔,德国的弗雷德里克,就他们三位吧。”
这三位专家都是《nature》的特约审稿人,在专业领域上有一定的知名度。
与他们约定好一到两个星期给出审阅的结果后,浅冈由贵将周晨的论文发了过去。
……
周晨当然不知道自己那篇投稿所引发的故事,他这时正躺在宿舍里呼呼大睡。
第二天阳光依旧明媚,周晨却没有再在北京逗留,告别了杨河信和梁致远,周晨坐上了返回家乡的高铁!
周晨的家乡是东部沿海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这座城市北靠宁波、绍兴,南与温州为邻,因境内有座天台山而得名台州。
台州这座城市历史悠久,5000年前就有先民在此生息繁衍,先秦时为瓯越地,秦代,属闽中郡。汉时设县,属会稽郡,隶属扬州。隋朝时升为州郡,后分分合合,直到唐朝时改名台州,一直沿用至今。境域地势由西向东倾斜,南面以雁荡山为屏,有括苍山、大雷山和天台山等主要山峰。
周晨在读大学之前一直都生活在台州,在他的印象中,台州的山很多,到处都有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人也很淳朴,经常会为了给亲友垫付车费而发生争吵,搞不懂是素质高还是素质低。
唯独经济发展不温不火,作为一个非省会的三线城市,一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姿态。
前些年台州通了高铁,一下子拉近了它与其它城市的距离。不过北京到台州的高铁只有早晨八点和中午十二点五十两趟,周晨买到的票是后者,算上路途中大约要消耗八个小时,等到家都快晚上九点了。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乘飞行器回去的,又快又舒服,谁知通话过程中自家妹妹知道自己要回去,非说要到火车站接他,搞得周晨不得不老老实实坐火车回去。
周晨的家庭条件一般,远未达到让他随便挥霍的程度,所以花了六百多块,买的是二等座。
虽说高铁的二等座远比硬座火车舒服,可八个小时下来也真够呛人的。
想到自己要熬八个小时的时间,周晨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列车已经启动了,周晨的座位号是d,旁边是靠窗的f,此时已经坐了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
那是一个穿着身白色夏季休闲服装的女孩,皮肤白白的,中等个子,看身形挺苗条的样子,身上有种学生特有的活力。
周晨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不由暗暗点起头来。
女生留有及肩的短发,几缕如云一般的秀发俏皮地披至肩头,白白净净脸上点缀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整个人清丽秀雅,眉清目秀,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此时她捧着一本生物方面的教科书看得入神,丝毫没有感觉到旁边正有人在窥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