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呢?沈将军他人呢?”刚刚从轮船上跳到码头的地上,不顾自己连日来海上颠簸,缪晟晔看见迎接人群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
实际上,沈烈已经去世的消息,已经通过无线电,提前通知给了缪晟晔。锡兰的无线电虽然不如大明帝国的好,可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
一天前,还在海上的缪晟晔,就已经知道了沈烈的死讯,可似乎他并不能接受,沈烈在这个时候离开人世的事实。
“沈烈沈将军呢!他在哪里?你们让开!让沈烈来见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缪晟晔依旧在这么说道,他的话让很多沈家的军官,都低下了头,暗自落泪。
对于一个真正值得人尊敬的逝者来说,似乎这就是最大的荣耀了吧……活着的人不愿意承认他的离开,不愿意承认失去的伤痛。
“议长……沈烈将军,他,他已经在昨天,病逝了!”一个锡兰的将军上前一步,带着哭腔对缪晟晔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他怎么能死?他怎么就丢下我们走了?”缪晟晔也哽咽起来,三十多岁的人就这么红了眼睛:“我锡兰,怎能在这个时刻,痛失柱梁啊!”
他哭的情真意切,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目的。不过看起来他对沈烈的死是真的悲痛,所以很多人也都跟着哭泣起来。
不管缪晟晔和沈家如何争夺锡兰的统治权,可是沈烈这样稳重的将领,缪晟晔是欣赏而且很重视的。
这一次缪晟晔得知了沈烈的死讯,也是真的觉得损失掉了一个臂膀在面对王珏的时候,任何一点点的损失,都是致命的。
所以,缪晟晔一下船,就悲痛的提起了沈烈的去世。他不得不利用沈家沈烈的死,收买前线士兵的军心。
另一方面,他也要化这些将领们的悲痛为力量,被他所用,与王珏这个难缠的对手一争高下。
很显然,缪晟晔成功了,在一片哀鸿之中,他非常轻易的就收拾了军心,让锡兰的败军染上了哀兵的士气!
“我要提议!将沈烈将军的遗体,送回到锡兰去!将他风光大葬,追授其锡兰元帅的军衔!”缪晟晔抹了一把眼泪,对面前的军官们说道。
“议长大人……沈将军泉下有知,一定会感谢议长大人做的一切。我等替沈将军,谢过议长大人!”几个将军赶紧感谢,对缪晟晔应承道。
不管怎么说,沈烈算是在缪晟晔赶到之前,稳住了东南半岛上的战局,给他哀荣,绝对是给前线舍生入死的将领们,一个交代。
“不管怎么说,沈烈将军是为了我的命令,才客死他乡的。”缪晟晔既然决定做足姿态,当然会把这个场面做到十足。
他自责了一句,然后就转移了话题:“他为锡兰做的一切,他奉献自己的生命,这些事情不会白做!我记在心里了!”
“让沈白鹤撤出荣市,这一次失败,就由沈如玉这个弟弟来负责吧!”终于,在处理沈白鹤和沈如玉两兄弟的问题上,缪晟晔还是看在沈烈一死的面子上,松了口。
放过沈白鹤,也是他收买人心的一个必要的步骤。况且沈白鹤已经被王珏挫掉了锐气,俨然已经不能对缪晟晔构成什么威胁了。
“谢议长大人!”几个跟着沈烈来到前线的沈家嫡系将军赶紧再一次道谢,毕竟沈白鹤被赦免,对于沈家来说也是一个白捡的好处。
“前线的事情怎么样了?”收买了人心,把败兵引导向哀兵之后,缪晟晔就务实起目前的状况来。
毕竟这种哭丧,是不能改变前线的被动和劣势的。他要尽快布置起防御体系,然后挽回目前不利的局面,才能够真正的稳定住军心。
……
“我怎么算,缪晟晔也快到东南半岛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派别人来指挥如此不利的战局,他也就不是缪晟晔了。”王珏站在地图前,猜想着缪晟晔的位置。
“司令官……如果缪晟晔到了,锡兰怎么会还这样被动的防御,不肯做一些反击的尝试呢?”一个手下参谋开口问道。
王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笑着摇了摇头,对手下们说道:“他不会立刻反击的,他要在表象上,让我以为他还没到东南半岛!”
“这个老狐狸!他正在等我出招!如果我冒险发动全面攻击,他就要在暗处捡我的便宜了!”他看着地图上的荣市,似乎在对手下们解释,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太了解缪晟晔了,就像缪晟晔了解他一样。他们两个人神交已久,虽然没有见过面,却都知道对方的厉害。
所谓了解一个人,看他的敌人就可以看出来了:王珏面对沈烈、沈白鹤、沈如玉都轻松获胜,这足以让缪晟晔把他看作强劲的对手了。
至于说缪晟晔,王珏也一直是忌惮万分的这个可以和葛天章斗智斗勇不落下风的人,绝对是王珏遇到的第一个堪称棘手的敌人!
“既然你已经来了!”王珏看着地图上的荣市,目不转睛的自说自话道:“那我如果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说得过去?”
说到这里,王珏突然转过身来,笑着对身边的军官吩咐道:“给王琰发电报!我不是已经把火炮部队加强给他了么!让他对荣市发起进攻!”
在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之后,王珏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回到地图上:“希望这份大礼,你能够喜欢!”
200毫米口径的重炮,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命令下,缓慢的抬起了它那粗壮的炮管,黑洞洞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