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庸一听,脸色才缓和了些。
桃花注意到骚动,也停下了动作。她知道奇庸不喜欢自己,每次看见她没什么好脸色,也省得上前去惹他老人家生气,干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奇庸却误会了桃花的意思。
想他堂堂一个三元长老,就连管芙纱也要礼让三分,她见到了他居然不上前来招呼问好?真是要反了,要反了呀!
莫名其妙被奇庸狠狠瞪了一眼,桃花觉得自己简直是躺着也中枪,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干啊!
“护法,飞龙剑谱乃是教里的贵重之物,此剑法从不传与外人,护法这是何意?”奇庸说得掷地有声,一副质问的嘴脸。
管芙纱脸上依旧笑容可掬,心中却有些不悦,怎么说她也是护法,奇庸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实在是逾矩了。
“长老此话何解?师妹是师父亲收的弟子,又是教里的左护法,我把飞龙剑法授与她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
奇庸冷哼一声,崔桃花来路不明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道那儿混进来的细作,也就只有管芙纱这种乳臭未乾的天真小丫头会相信她,“话是这么说,但左护法进教也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护法就已经把飞龙剑法传授于她,是不是过于草率了呢?”
管芙纱嫣然一笑,“师妹她刚进教时身子不大好,经过这半个月的调理已经恢复不少。再者,练武可以强身健体,而且师妹也十分热衷于武学,我倒觉得这是适到好处。”
奇庸心里那个急啊,也不知道崔桃花是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让她这么相信她,就连延年大补丹都掏出来了,“护法……”
奇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管芙纱直接打断了,她一脸真诚关怀备至的模样道:“长老,这会儿天气炎热,你年纪又大不禁折腾,还是早点回去阁里歇着吧。”
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却是在下逐客令,奇庸又怎么听不出来。
“好啊……好呀!”奇庸气得连手指头都抖了起来,“护法是嫌属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碍手碍脚了是不?想当年老夫……”
练武不如看热闹。
桃花静静看着奇庸吐沫星子乱飞的对着管芙纱说自己的当年勇,似乎还大有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势。这么好看的热闹,只恨自己下午出来的时候没有顺手拿一把瓜子。
瓜子和看热闹更配!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自己的当年勇,奇庸整张老脸涨红,一时喘不过气重重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郭平连忙帮他拍背顺气,真怕奇庸就这样呜呼哀哉也,“长老,消消气,消消气,身子要紧啊!”
管芙纱一脸微笑,不发一语,大有“我就这样静静看着你说”的意思。
这时,一名守卫打扮的教徒忽然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失措,“护法,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管芙纱认出他是刑堂的人,心里蓦地一凉,“是刑堂出事了吗?”
刑堂是夜神教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分堂,里面关押着不少犯了教规的教徒和一些意图潜进教里的白道人士。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大多熟知教里的地形或机密,一旦被放出来,必将后患无穷。
“不,不是的。”教徒继续道:“我们在断情崖附近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据堂主说,他应该是北昆派掌门的大公子。”、
管芙纱和奇庸的脸色立刻一变,北昆派掌门是有名的嫉恶如仇,恨不得把所有邪魔外道除之而后快,他的大公子忽然出现在夜神教里,必定是来者不善。
管芙纱脸上难得的笑意全无,神色凝重问道:“然后呢?你们捉住他了吗?”
“没有。”教徒摇摇头,“堂主把他逼到了断情崖上,大公子放话说要见护法您一面,如果您不肯见他,他就从断情崖上跳下去。所以堂主才命令属下赶紧过来通知您。”
夜神教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潜入教中的外派人士,一经发现,都必须捉活口。夜神教的地形易守难攻,想要潜进来绝非易事,除了轻功十分了得这个可能之外,更大的可能就是教里有内/奸,偷偷把人给放了进来。
正因如此,他们才需要捉活口,然后从潜入者的嘴里探出潜伏在教里的内/奸是谁。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管芙纱随手捉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别上,刚准备动身,就听见奇庸冷冷一哼。
“哼,看看老夫说什么来着,护法这次恐怕是引狼入室了。”说罢,奇庸故意看向桃花,意有所指。
桃花的脸色也有些微妙,当然,她绝非奇庸口中所指的奸/细,而是因为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情实在是令她觉得太熟悉了。
名门正派的公子哥儿偷偷潜进夜神教向管芙纱表白,未果,结果跳崖自尽……
这是原文开篇时发生的剧情啊!
“走吧。”管芙纱实在没心情听奇庸说这些,带上那名侍卫就直接跑出了练武场。
桃花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师姐,等等我!”
“哎!等会儿,你上哪去,等会!”奇庸本想看住桃花,省得她又搞出些什么小动作来,没想到她一溜烟的就从自个儿眼前跑了过去,拦都拦不住。
桃花才不理他,反正管芙纱看不顺眼这老头很久了,哪天咔擦了他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与之相比,她的粗大腿可重要多了!
“你别跑!你回来……咳咳咳!”奇庸妄想追上桃花的脚步,结果才跑了几步就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