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无奈地摇了摇头,拽着我的手始终没放,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往我身上喷了几下,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涌来,恶心地我差点吐了。
他却丝毫也不顾及我,攥着我的手紧了紧,再一次踏上征程,奇怪的是这一次,那些蛇竟然自动避开了我们。
太阳已经下山了,道路变得漆黑难认,可是男孩却像长了夜眼似的,健步如飞,反而比昨天更快了,直到我累得走不动了,他才肯停下来让我歇歇。
通过交谈我才知道,他叫颂帕,妈妈是华裔泰国人,是个高中生。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问我你家在哪?我说了广州啊,结果他整个人嘴巴长得老大,说你没搞错吧?那地离我们这儿几千多公里呢!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回家?
几千多公里!我知道那是概念!然后我就无助地哭了,他带着我在田埂上晃荡,一直叹着气,说我怎么会跑到这里啊?我只是哭不说话,哭到后来怕他把我送回去给他爹。
我就拽着他的衣服,求他:“你别把我送给你爹行吗?只要不送给你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会做的,洗衣服做饭我都行,我吃的也很少的,求求你,别把我送给你爸。”
我见他无动于衷。就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玉米地一咬牙,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说:“颂帕,你要是想,我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你。”
他看着我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看不清他脸上什么表情,但我觉得任何一个人男人应该是不容易拒绝女人的诱惑的。
他还是不说话,我急了,抓起他的手大声说:“你放心吧,我没病的,我只想回家!”
他甩开了我的手,说他不是那种人,让我在这等着,然后就匆匆跑回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候,他拿来了一张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塞给了我,说让我逃吧,前面不远处就是镇上,那里有火车站,这钱是他偷他爸的,只有这些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撒丫子就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可是,没跑多久,我就看到身后不远处亮起了一大片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