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呢?这是我在去司礼监的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
等我走到司礼监的门口,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赵无极这个人反复无常,作恶多端,但是不可否认他心里是有怜悯的,对天下人的怜悯。
到了司礼监,我就看见小矮子蹲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望天。
我没办法越过他进去,就开口问:“你怎么在这坐着??”
小矮子收回目光,满脸惆怅,“师父最近好无聊,他无聊了,我也必须跟着他无聊。。”
我假笑,心里想,你师傅不是一直很无聊吗?
“那我能进去找你师父吗?”
小矮子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摇头,“不行。”
我抬起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为什么?”
小矮子一本正经,“师父说了,如果你来找他,不能让你那么轻易的见到,要我先拦着,一直到你哭着喊着要见他,才行。”
我忽略他的话,抬脚进去,我说:“你就当我哭过了吧。”
小矮子夸张的捂着脸,“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脚底一个踉跄,差点给摔着。
赵无极躺在院子中间的摇椅上,闭着眼,他身边还有几个宫女给他在按摩,倒是挺会享受的。
我走过去时,他睁开眼,狭长的眸子里笑意满满,他屏退了宫女,开腔道:“你可算来了,本座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每次跟赵无极对话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我打起精神说:“我跟你打个赌吧。”
对于赵无极就只能是剑走偏锋,只要你引起他的注意了,他对这件事有了兴趣,那他就一定会去做。
赵无极曾经中过状元,所以一直以来他对于科举考试都是十分关注的,我原本打算和赵无极赌今年谁会高中状元,我赢了,就能从赵无极这里得到一点支持,反正我不会输。
赵无极的确是剑走偏锋的人,他直截了当的说:“我不赌。”
他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堵住了,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转而一想一计不成,那就再来一计,我今天找他是有两件事。
这第二件事就是有关绎心公子的身份,别人不知道,赵无极一定知道,曾经的师兄弟关系,应该不会生疏的连彼此家出何处都不知道。
我从头上拔下一个簪子,抵在自己娇嫩的脸上,我大声说:“你纵容我,不就是看上了我这张你魂牵梦萦的脸吗?你不跟我赌,可以,我就毁了这张脸,让你连个念想都没有!”
赵无极从摇椅上起身,咬牙道:“你把手放下来!”
我冷笑一声,把簪子又向前递进一步,:“我不!”
赵无极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心疼的视线就落在我的脸上,他连连摆手,“你先放下,我答应你,你想问什么,说什么,你尽管说。”
我见好就收,毕竟我也不想破坏自己的脸,我放下簪子问:“绎心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赵无极一愣,转而笑了笑,他讥讽我,“你之前不是一直他是翩翩公子吗?怎么了,现在跟本座打听他了?”
我无视他的挖苦,拿起簪子作势就又要划上脸,“你不告诉我答案,我就划了啊。”
赵无极的脸很臭,冷哼一声:“狗仗人势。”顿了顿又道:“绎心公子是谁本座不能说,但你这么聪明,你一定知道的。”
我微微失神,赵无极就趁此时上前夺过我的簪子,往远处一扔。
我看了一眼簪子,没准备去捡,连赵无极都不能说绎心公子的身份,他到底是谁?我脑子里完全没有头绪。
我喃喃的问:“我知道吗?”
赵无极目光深远的看着我,“你知道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想象中的发展下去,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袭来。
赵无极突然开口,“你今天来就是问这个问题吗?本座以为你今日是来求本座的。”
我聚起目光,抬眼对着他,我承认求人不如求己,但是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我要尝试一下死路,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我说:“你既然知道我南诏人的身份,那就应该懂我不想嫁给燕离。”
赵无极淡然道:“你不想?与本座何干?”
我反问,“难道非要我卑躬屈膝的求你才行吗?就算我求你,你会答应吗?”
赵无极的神色突然变得很缥缈,他垂下眼帘,一字一句问,“卑躬屈膝?”话锋一转,冷笑道:“本座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卑躬屈膝!”
然后,赵无极不知点了我身上的那个穴位,我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是黑夜了,我发现自己浑身被绑着,嘴巴里也被塞着一个布条,我被藏在一个箱子里,中间的一条缝使我能看见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一个奢华的宫殿,空间巨大不说,里面的装饰品都是出现在书里边的,我之前从未真正见到过。
紧接着我听到脚步声,然后我就看见庆元帝和赵无极走进来。
我突然想起来,在我昏过去时赵无极说的一句话,他说他要让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卑躬屈膝。
我见到了,我想闭上眼睛,可是它不听我的使唤,我从头看到尾,何止是卑躬屈膝?简直是毫无尊严,犹如一条狗一般仰人鼻息。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赵无极讨好的在庆元帝耳边低喃道:“皇上不觉得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