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苦笑:“乐道友想必早知我所要问,关于秦茂之死……”
每年有各国一些听闻了三辉镇,三辉山脉的贵族子弟,不听告诫,带着不强的护卫力量到三辉镇,被诱进山脉后身死财失,如若是美丽的女子,更是生不如死。
劫财,大部分是野修所为,但圈养禁娈,绝对是本地大族才敢干的事,否则各国虽然管不到这里来,也不是随便好欺的。
秦茂是什么货色,尽人皆知,但他本人是野修,娶了元氏女儿,才在三辉镇立足,借了元氏的势,自身没什么底蕴,因此才找了高姓男子合作,先下手为强,造成既定的事实,到时就算有事,元氏还是得帮他兜住。
高姓男子抬出执法堂,秦茂稍一犹豫就放弃了圈养夙月颜的念头,因为执法堂成员复杂,绝不是哪家能说了算,三辉镇各族也不是一团和气,圈养禁娈是禁忌,秦茂一个元氏女婿,没有犯禁的份量,一旦做了禁忌之事,其它族的人,就会借用执法堂的力量,对元氏发起攻击,到时元氏最多损点财利,他秦茂就死定了。
如果人死了,自然是一了百了,三辉镇环境特殊,别说外来人,就算本地人,进了山也是生死自负,没有任何人需要对谁负责。
所有事其实有迹可寻。
乐易两人进镇,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盯着的人自然不少,很多事政务堂早已记录在案,包括秦茂会见高姓男子,乐易跟踪过秦茂。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对看似没有任何修为的男女屁事没有,秦茂却死得不明不白,尸体直接就丢在街上。
乐易一摆手:“人,就死在一墙之隔的外面,这么吵闹,我想不知都不行,有人认为是我们下的手,我若说,我们毫不知情,高道友可信?”
秦茂不论是死了还是失踪了,最后总要怀疑到两人身上的,所以乐易懒得处理,昨天在灵味馆得到不少信息,知道三辉镇仿照灵境的制度,甚至和灵境的关系,很紧密,他干脆拿身份压人。
这个身份,当然不是普贤堂灵修,而是丹真仙子传人。
有了这身份,不承认就是不承认,执法堂能奈他何?
“信。”高延答得很果断。
不信又能如何?
如乐易所料,有这一层身份在,绝不会有人为了一个秦茂大动干戈。
乐易轻声笑了笑:“外面有人把秦茂的死与陇村惨案联系到一起,敢问高道友,何为陇村惨案?”
“乐道友一路而来,应知三辉镇外,有村子数十,最边缘有一小村,名为陇村……”
高延细细说来。
三辉镇容纳各地野修,身份复杂,这些野修,不仅来自三辉域,相邻周边各域的人都有,甚至谁都很清楚,当中少不了其它灵境的眼线。
当中自然有修炼了死灵灵脉的灵修。
死灵,不论任何环境,只要有生灵死亡,总会产生,同时意味着,可以杀生修炼。
三辉镇外各村,是镇子的延续,也属三辉镇境内,受到执法、政务两堂的庇护与管制,敢在三辉镇残杀百姓修炼,此前无数年从未发生过。
陇村处于三辉镇边缘,离乱葬岗不远,村子不大,只有两百多户,不到千人。
前段时间,陇村发现村人一夜之间,有近三成不知所踪,驻陇村的灵修上报了政务堂,发动了大量灵修寻找,最后在乱葬岗找到了失踪的村人,但……全部已经死了。
村人们聚在乱葬岗中央,死亡时神色安详,甚至大多带着欢愉,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尚留着死灵的气息,显然是死于迷幻之中,生气化为死灵,被人吸取。
有人居然敢屠杀村人修炼死灵秘法,这引起了一场极大的风波,直到这两天才稍微平息,期间不问缘由,捕杀了身具死灵灵脉的灵修数十人。
这就是陇村惨案,至今尚未明确凶手究竟是谁。
秦茂死时不见痛苦,只有祈求,所以有人把他的死和陇村惨案联系到一起。
“原来如此,或许真有关联也不一定,执法堂应严查。”乐易似真不知道人怎么死的叹道。
“正是,高延也不打扰两位道友了。”高延提出告辞,反正这两人,除非有人怀疑他们的身份,否则谁也不会去为难追究。
“高道友且慢。”乐易叫住他。
高延:“乐道友有何吩咐?”
乐易:“吩咐不敢,只是请高道友帮个忙。”
高延:“乐道友请说。”
乐易:“我等前来三辉镇,是得丹真仙子指点,找一些东西,目前毫无头绪,想借三辉镇一些时间久远,带有神奇色彩的传说宗卷一阅,不知高道友可否帮忙?”
高延:“三辉镇历史久远,许多远古之事,实则已成种种传说,不是什么秘事,易道友有兴趣一观,并无不可,稍候我差人送来就是。”
乐易:“多谢多谢。”
“客气,告辞。”
高延离去。
夙月颜说道:“从三辉镇的传说中寻找,何不直接向政务堂求教?”
乐易摇头道:“直接询问聚阴之地,得到的答案只会和秦茂所说一致,丹真仙子指引我们到三辉镇,不可能无的放矢,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掩盖聚阴之地,外人无从而知。
另一种是真没有人知道。
否则只要稍有风声,绝无可能瞒得住野修,秦茂也不可能一无所知。
至于从传说中找线索,就先从宗卷找线索,不行再寻访不迟。”
高延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