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慕时丰办公室要半个小时的车程,走路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出了公园大门,他也没表现出要打车或是坐地铁的意思,背着她一直在人行道上缓慢行走。
看着来往的车辆,她忽的很好奇,“慕时丰,你自己有车吗?”
“想坐我的车?”
“也不是,随口问问。”
“有啊,多呢,但就不想给你坐。”
“...”你变态。
“我背着你多好,不比坐车开心?”
幸好他看不见她的脸,明明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事他们都已经做了,可她还是会窘迫的不知所措。
一句情话而已,搅得她一心春水荡漾。
他用脸颊蹭了下她的手背,“怎么不说话?”
她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闷闷的撒娇,“说什么啊?”
语文不好,不善言辞,不会说情话,你不知道啊。
他略作停顿,“说句我爱听的。”
想了半天,他爱听的,自然是奉承他的一些话了,“你皮肤好滑。”又没节操的加了句,“手感特好。”
慕时丰肩膀轻颤,最终也没忍住大笑起来,“陶然,你故意的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扔垃圾桶里?”
信,你这种人格分裂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啥事干不出?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的鸣笛声,慕时丰很自觉的贴着路边走,可汽车还是不依不饶,喇叭一直按个不停。
陶然忍无可忍,回头怒视,可看到车牌时,两眼一黑,真想就这么晕过去。
慕时丰转过身,汽车已经停在路边,沈凌从后座下来,脸色阴沉,眼神也是意味不明。
“三哥。”慕时丰并没有要把陶然放下来的意思。
沈凌客气的应了一声,视线却落在陶然身上,“腿断了?”
沈凌,我/操/你大爷哦。
“刚才在公园跑步,脚扭到了。”正当她愁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时,慕时丰替她解决了。
沈凌压抑着怒气,可是又无法反驳,毕竟当日嘱托慕时丰好好监督她跑步的人是他。他走过去,将她抱下来后,声音辨不出喜怒,“北京的出租车拒载扭到脚的顾客?”
陶然撇撇嘴,“不是还没有拦到出租车吗?”
“还犟嘴!”
“...”敢凶我,小心我家大慕慕揍你!
沈凌跟慕时丰淡淡道了声谢,就将她塞进了车里。
汽车缓缓开动,从倒车镜里她看着慕时丰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她再也看不到。
沈凌终于开口,“不准备说两句?”
她笑嘻嘻的抱着沈凌的胳膊,“三哥,我想死你了。”又捏捏自己的脸颊,“你看,想你都想的瘦了。”
沈凌一脸郁闷的看着口是心非的女孩,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的脑袋在他胳膊上蹭蹭,讨好的模样:“三哥,你不是要过年才能回来吗?怎么现在就回了?”
关键是也回来也提前说一声,神出鬼没的,差点将她吓出心脏病。
“早上到的,回来开个会,晚上去香港的航班。正要去万年冰块家看你两眼。”沈凌说着,视线又瞥向她:“你倒好,还真是会给我惊喜。”
陶然轻咳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危机。本以为沈凌是不会反对她早恋的那人,现在是大错特错。
沈凌盯着她半晌,“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家让男生背着,成何体统?”
她声音很小,“不是情况特殊嘛。”
“还狡辩!”
那我哑巴行吧?
沈凌叹口气,揉揉眉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她,“怎么又跟慕时丰走这么近了?”
“不是你让我跟着他跑步嘛,我就很听话的照做了。”
沈凌没再搭腔,视线落向车窗外。
所以这是他自作孽。
之前于老师打电话给他时,他就知道事情已经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
慕时丰打着表哥的旗号去接近她,狼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可他当着于老师的面也只能默认慕时丰是然宝的表哥,他不想这事搞的满校皆知,思忖着要怎么冷处理掉。
没想到昨晚慕时璟打电话给他。
话里婉转的问他,怎么看待小孩子初恋这样美好的事。
他就知道慕时璟大概是默许了慕时丰的行为。
之前还担心会是慕时璟对然宝有男女之情,确定慕时璟对她只是像孩子般的关照时,他松了口气。
可是就算是年龄相仿的慕时丰,他也是不许的。
然宝她太小,感情里,受伤的永远都是女孩,至少在她成年之前,他是不许她恋爱的。
面对慕时璟的旁敲侧击,他只能迂回的表示,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恋爱的事等到大学时也不迟。
他没直接说不能让慕时丰和陶然恋爱。
一则,他也年少过,知道一些感情来了,任何人都挡不住,你越是从中阻挠,它就越有萌芽长大的趋势。
二则,他还要顾忌着慕时璟的面子,顾忌着沈慕两家的长辈,总不能为了两个孩子过家家般的懵懂恋情而伤了和气。
他庆幸自己走了这条路去万年冰块家。
要是没遇到他们俩这个已经这么亲密,他说不定就会暂时把这事给抛到脑后。
因为他最近实在太忙,已经十二月,各种会议,各种酒会和应酬。
现在看来,什么事都没有这事来的重要。
他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是眼下最棘手的是,他还需从长计议,想个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