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鬼女子,看来你还学了不少本事,居然可以策动万物之魂了!”光头喇嘛阴笑道,“可惜这些小草太嫩了,想要对付我,还差得远呢!”挥起死人骨头就朝蒙古姑娘冲去。
蒙古姑娘再做一个手势,这次的手势幅度很大,而且很用力,月光下可见她额上汗涔涔的。她的手势做罢,光头喇嘛脚下的芦苇忽然开始猛长,变得柔软,像一条条细长的绳索,又仿佛一条条吐着毒信的蛇。
它们扭曲着先是缠住了光头喇嘛的腿脚,让他前进不得;接着,又有一些漫到光头喇嘛的身上,把他裹了起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怀疑这是在做梦。
光头喇嘛被束缚了手脚,脸上毫无惧色,冷笑一声,忽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扎了个马步,将双指竖在唇边,口中念念有词。
他不知道念的什么咒语,连我都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而那个蒙古姑娘,全身颤栗不止,双手想做出什么手势,却身不由己。
光头喇嘛接着双臂一振,那些芦苇便碎成了草渣,扑簌簌地飘落在地上。
“哼,邪不压正,小妮子,受死吧!”光头喇嘛喝道,大踏步地走向蒙古姑娘。
蒙古姑娘倒退了几步,身体旋转一圈,便消失了。鬼当然是可以幻化成无形的。
没来由的,我长舒了一口气,大概是为她庆幸。
按理说,她绑架了我的妹妹,甚至母亲的失踪跟她也有逃不脱的干系,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还是希望她能打败光头喇嘛。大概,生在蒙古人聚居的地方,见多了喇嘛,对他们那种装腔作势趾高气扬的样子厌恶了吧。
可是我的庆幸只在一瞬之间,忽然一个物体从空中掉落在我的近处。我仔细一看,原来就是那个蒙古姑娘,只是她仿佛受伤的样子,半躺在地上挣扎着,嘴角渗着血,本来惨白的脸上,这时多了一丝淤青。
光头喇嘛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凭你这点障眼法就想瞒过我?要是那样,我早被那些恶鬼挫骨扬灰了,还能活到现在?”说着,提着那根白森森的死人骨头走了上来。
蒙古姑娘不说话,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哀求。她挣扎着站起来,四处望望,似乎在找什么可以遁身的地方。
就在这时,光头喇嘛已经赶到了,猛不防挥起那根人骨就砸向蒙古姑娘。
不知是什么促使着我,我想也没想就闪身冲上前去,那根死人骨头就结结实实地砸在我的胸口。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浑身酥麻,惨叫了一声,就软软地躺在地上。
与此同时,我看到蒙古姑娘幻化成一缕蓝烟,向远处飘去。
“你他妈的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却帮她!”光头喇嘛冲我骂了一句,提起死人骨头,望着蒙古姑娘消失的地方追去了。
我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回头一望,看到光头喇嘛已经跑得很远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追上蒙古姑娘。忽然之间,我竟有些担心她。
光头喇嘛的这一下打得我不轻,稍微动动身体就觉得疼痛难忍,而且胸腔闷得难受,几乎要窒息。忽然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似乎爽快些。
我擦掉嘴角的鲜血,回味着今天发生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很离奇,说给别人都不会相信,然而却都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蒙古姑娘、光头喇嘛、老大他们,分别是些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
我真的无法猜出了。
这一天发生的事,比我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的事加起来都要多,都要不可思议。
我四处望望,正不知该往哪里去,听到几个说话的声音。接着,几个人影向我移动过来,等靠近了,原来是老大他们。
“你小子半夜三更想往哪跑?”刀疤脸后生过来就把我提住,没好气地质问道,“害得我们好找!你以为没有我们,你能走出北草地吗?”
我讷讷不敢声言,捂着胸口。
现在我已受伤,可不想再被他们暴揍一顿。
“崔唯,不要训他了,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老大说道。
原来刀疤脸的名字叫崔唯。
老大又四处走动着打量着草地上的痕迹,然后走到我的面前,问道:“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不敢隐瞒,况且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我不说出来总觉得太孤立。于是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和蒙古姑娘在蒙古包里的暧昧情节,把后来我为了救蒙古姑娘挨了光头喇嘛的一棒说成是光头喇嘛故意打我的。
老大听后沉思良久,回头望望正在草地上查看的老七,问道:“老七,什么情况?这小子说的,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老七走了过来,面色沉重。
崔唯道:“我看他是瞎说呢,咱们在北草地呆了快两年了,球也没看见一个,他一来就啥情况都出现了。”
酒鬼凑上来说:“我看是真的,那串钱币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老大摆了摆手,两人不说话了。
老七道:“这草地上的痕迹确实显示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打斗。你们看,”他指了指不远处那些白纸的碎片,“那些纸哪来的?这小子的身上好像并没有带纸。”
几个人转头望了望,都默然。
崔唯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地说道:“可是,可是这他妈的也太吓人人了吧,莫不成真的有鬼?我想回,不想玩了。这要哪天死在恶鬼手里,多冤啊!”
老大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