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对方紧不紧张,反正我是紧张了。半夜睡的好好的,有人从窗户往屋里扔死尸的脑袋,别说亲身经历了,光是说说都瘆得慌。我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问道:“苏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报警啊。”
“我们又不知道是谁做的怎么报警,这样做只会让南岭村再次陷入恐慌的情绪中。”苏福徐徐道。
我面色惨白的指着那个头说:“那这个怎么办?”
苏福笑道:“找一个地方埋了,明天去好好探一下李老财的虚实。”
本以为苏福能够想出什么厉害的东西去探李老财的虚实,谁知道他却乔装打扮一下变成了一个算命先生。戴一个黑色的眼镜,粘上两撇胡子,手中再拿着一个杆子撑起的白布上面写上:麻衣神卦。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在我们面前转了一圈之后问道:“叔叔,你觉得怎么样?”
父亲不住的点头道:“像,真的很像那个时候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
我则看着他那一身装扮心里发笑,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扮一下却像极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按照他的计划首先就要去去给李老财算命,通过交谈的言语中希望能够找到破绽。
李老财家位于村西,我扮作跟着的小童,两个人慢悠悠的假装从大路走进村庄,而徘徊着却并不离李老财家太远,最后干脆在李老财家的附近撑了个摊。杆子插在地上,我们坐在地上铺上一块布,上面放置着几枚铜钱。
直到等到下午时分才看到李老财慢悠悠的从小卖店打完牌出来,苏福等李老财经过时徐徐道:“先生,你身有一卦。”
李老财一愣,然后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人说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错,我见到你印堂发暗,黑气围绕。最近是不是碰到过什么尸体或者不干净的东西。”
我注意到李老财的脸色有一点变化,他支吾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会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等他说完,苏福竟然猛地厉声喝道:“畜生,你都已经死了还缠着活人不放,他跟你有什么仇怨!”
苏福这一声突然的爆喝,不禁吓我一跳也给李老财吓一跳。他摸着心脏道:“你特么吓死我了,干啥玩意一惊一乍的。活人都让你得吓死了。”
苏福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的头被人拿走了。谁拿走的,他拿走的!”
李老财看着自言自语的苏福害怕的问道:“你在跟谁说话那,别吓我行不。”
见到李老财这个表情,苏福才小声的跟他说道:“你背上有一个脑袋,老吓人了,他刚才跟我说,脑袋被你从尸体上拿走了,他没办法只能跟着你了。”
李老财摇头道:“我不信,这不可能。”
看到李老财还存有侥幸,苏福神秘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感觉脖子僵硬,半夜容易失眠惊醒啊。”
这一次李老财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央求苏福道:“大师,你快想想办法让他离开啊。”
谁知道苏福却卖起了关子,徐徐道:“不行啊,事情讲究因果循环,你拿了他的头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你这样吧,今晚子时前你把他的头颅再按回去就没事了。”
“这个,这个。。。。”
苏福也不在言语,示意我起身拿着杆子笑道:“麻衣神卦,每天只算一卦,有缘则生,无缘则灭。”
任凭李老财怎么叫他都不回头,等到走远了,我悄悄的问苏福道:“你怎么知道他脖子僵硬,半夜容易失眠惊醒啊?”
苏福摸摸我的脑袋笑道:“天天打牌,脖子当然会僵硬,把尸体从坟中刨出,然后再砍断脑袋,正常人当然会失眠惊醒,这是常识。”
“那他真的有问题了?”我问道。
苏福冷笑道:“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张德秋的头就是他从坟地中刨出来的,我们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不禁心中对苏福的钦佩又增加了几分,不过联想起方子琪说他们都是孤儿的秘密,又不禁为苏福感到难过,长长的叹了口气。
苏福见状打趣道:“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小心长皱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苏福如此幽默,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觉得他们师兄妹真的把我当成了一家人一般。起码不在像开始的时候只把我当成一个小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苏福拍拍我的肩膀道:“别想了,心事还挺多,赶紧回家咱们准备一下李老财的事情。”
回到家中的时候,方子琪嬉笑道:“师兄,我觉得你可以直接转行算了,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潜质。”
“去去去,不要开师兄的玩笑,没大没小。”苏福也笑着回应道。
然而回到家中之后,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苏福却没有再提李老财的事情。我最后实在忍不住的问道:“我们不是要商量一下李老财的事情吗?”
苏福却伸手示意我不要说,幽幽道:“不急,我们还有一场戏没有上演。”
“演戏?”我迷茫的看着他们,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扫了一眼院子来的人是赵汉秋。等到他进屋之后笑道:“晓杰,你爹呢?”
“今天早上,我爹赶车去接我娘了。”
赵汉秋看了看炕上闭目养神的苏福和一旁无聊斜躺着方子琪一眼说道:“哦,那就没什么事了。对了,苏先生身体好些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