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相爷急着呢,因为他就不想回京。
涯洲多好?唐奕的大本营,大宋的最前沿,而且好吃好住,**的一塌糊涂。
老贾非常清楚,京城虽说是权力的中心,而涯州......那是未来的核心所在,他才不想放了涯州跑回京城来当什么宰相呢。
这时文彦博也到了近前,见二人僵在那儿,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
“呵呵,彦国这还看不出来?”
“子明兄这是申明大义,不想你这一走,就毁了一世美名啊。”
富弼一皱眉,这明显就是马屁,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但是,这个台阶,富弼没法接。
而让文彦博意外的是,老贾更是把这个“马屁”当成了屁,给了文相公一个大大的白眼球儿。
“宽夫啊,老夫可不是那个意思。”
“呃....”
文彦博瞬间臊的脸色通红,没想到贾子明会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也属正常,成王败寇,自己在老贾眼里就是个失败者。
正如多年前,自己看老贾,不也同样是这个感觉吗?
只不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自己和贾子明现在正好换了个位置罢了。
......
长长一叹,却是萎靡下来,再也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诚然道:“彦博...言多语失,子明兄莫要见怪。”
这回又轮到老贾尴尬了。
“唉...”长叹一声,看文彦博那个样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说实话,这场纷争里,他贾昌朝看的最清楚,太子党也好,癫王系也罢,孰对孰错?孰胜孰负?
真的说不清。
连他这个两边都不站,两边都不失心的,都说不清楚。
太子党,也就是所谓的文官们,有他们的坚持。因为他贾昌朝自己就是文官,他比谁都明白文官的执拗。
可武将们也有武将们的难处,被文人压了整整百年,突然出现像唐子浩这么一个人物,又怎么肯轻松放手呢?
反过头来,你说文彦博不忠吗?
不是,他的忠心不比任何人少,他只不过站错了地方,更没有唐奕对大宋了解的那么透彻罢了。
如今,文彦博因为失败而摆出这种近乎卑微的姿态,让贾昌朝不喜。
不是不喜欢文彦博,而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宽夫是不是觉得,老夫是赢家,眼看着就要回朝入相了?”
文彦博一怔,不知道老贾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不过,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此时,连富弼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闻贾相爷继续道:“没错,老夫是赢家。”
“可是,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会赢?”
“或者说,癫王为什么会赢吗?”
“为什么?”文彦博脱口问出。
其实,这也是他十分迷惑的问题。
唐奕那一夜到底和先帝说了什么?使得先帝那么心甘情愿的尽弃前嫌,把唐奕推上位?
只见老贾淡然道:“因为唐子浩与老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输赢。”
没想过输赢?
文扒皮心说,论装13,还是你老贾有一手哈。没想过就把我们都赢了?
其实,老贾有些话没有明说,太伤文彦博。
文彦博认为的是,入这个局的人,求的都是这个结果,归根结底是一个“利”字。
可是,只有老贾知道,唐奕回京,唯一无所图的...就是这个“利”字!!
“算了....”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反而不好,让文彦博自己悟去吧。
“你还是自己去找镇疆王问上一问吧。”
文彦博更是闹心,我自己要是能去,还来找你做甚?
“彦博此来,正是为了见镇疆王的事情。”
贾昌朝眉头一皱,“什么事?”
“这个,镇疆王......在给先帝守灵......连太子登基都没出来。”
只见贾昌随口道:“这不正好吗?”
“正好?”文彦博苦笑。“贾相爷还是别戏耍彦博了。”
“接下来治丧、修陵皆要子浩做主,没他在怎么行?”
“没他朝堂就不转了?”老贾是一点都没客气。
“该用什么人就用什么人,该怎么治丧就怎么治丧。”
“这种小事,何必让镇疆王出来?”
“这....”文彦博心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不瞒子明...”既然老贾不想明说,那就只能文彦博明说了。
“朝中诸僚,皆有自知,不定哪天,就要外入出走,治丧要务,却是不敢委以重任啊。”
......
“哦....”贾昌朝听完文彦博的话终于全明白了。
“和着你还不知道镇疆王为什么去守灵?”
“啊...啊?”文彦博呆愣愣地看着老贾。“这......这里面还有别的意思?”
“呵....”贾相爷干笑一声。“内斗一场,把宽夫的脑袋斗糊涂了吧?”
“什么意思,你自己去问镇疆王啊。”
说完,与富弼告辞,转身欲走。
临走之前,还不忘又劝富弼两句,“别离京,留下来!”
而文彦博在贾相爷转身的一瞬间,又看到了那个眼神——
那个轻松、骄傲的眼神。
不过,这一次,文彦博没读懂里面的含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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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真的累着了,今天状态不好,不排除明天起来再改的可能。
要是改了,再通知大伙儿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