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帆进来,沫儿露出欣喜之色,就要去打水让他洗浴,张帆赶紧拦住了她:
“不用了,我今天还有要事,暂时不睡觉。”
“喔……”沫儿乖乖点头,张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沫儿俏面微红,却没有躲开。心里想的确是另外一件事:
“我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要是小姐嫁给张帆,按照规矩我要做通房丫鬟,哎呀……好羞啊!”
张帆可不知道沫儿的小心思,看着步练师说:
“我收到消息,山阴县令方义海打算进攻山寨,我现在要去同官军作战了。我……现在就要出发了。”
“呀!”沫儿惊呼出声,步练师也是花容失色,欲言又止。
张帆握住了步练师的芊芊玉手,温言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现在是山寨大当家,就算现在投降招安,官军能放过所有人,也不会放过我这个贼酋。所以……这仗非打不可。”
张帆明显感到她手心发凉,握的紧了些继续说:“眼下山寨不太平,我安排高远带几个人保护你们两个,万事小心,不要轻易离开高远的视线之外,明白吗?”
步练师眼眶红了,“还是让高远跟着公子吧!他武艺高强,能保护你周全。”
张帆摇了摇头,“我身边不缺人保护,别让我担心你的安全。假如我们输了……这次还有陆氏的人配合方义海进攻,你只要表明身份,应该不会有事……”
张帆话还没说完,她水灿灿的眼眸眨了眨,俏媚一笑,就翩然贴靠过来,轻轻一吻印在张帆的唇上。
“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
罗敷是汉代著名传奇女子,除了兼具有歌美、舞美、步美、貌美之外,他还忠于爱情,不慕权势,当她被赵王迁追至黑龙潭时,为保自己的清白,选择沉潭遗恨的结局,成为一个贞烈美女,引来无数文人墨客的赞扬。
步练师在这个时候念出这句诗,就是以罗敷自比,表明自己和张帆同生共死的信念。
红唇微嘟,明亮的眼瞳里闪着三分哀怨,三分娇羞,却还有四分决绝,张帆揽过她柔软的纤腰,嗅着她淡雅的女儿幽香,右手感受她柳腰的纤巧与轻柔,再次俯身朝她的香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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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山下南侧的树林里,藏着千余喽兵,多是青红布盘头,手中棍棒刀枪闪烁,当中有一元大将,全身披挂,头戴狮子盔,身披鱼鳞甲,内衬红战袍,前悬护心镜,后悬硬木弓,红绸中衣,虎头战靴。胯下青鬃马,手中擎着凤翅双分亮银枪。
这位将军不是旁人,正是抚远将军马驰,这是汉代众多杂号将军之一,虽然听起来很威风,但是早就泛滥成灾,实际权利很小,不受重用,手底下也不过八百士卒而已。
和马池并驾齐驱的中年文士,就是山阴县令方义海了,方义海此时正笑着和马驰搭话:
“马将军雄姿英发,麾下俱是虎狼之师,可喜可贺。”
“哪里哪里,方大人太客气了。”
马驰哈哈大笑,感觉骨头轻了几两。不过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他这个官是买来的,虽然生得人高马大,穿甲也是威风凛凛。
但是他不过绣花枕头一个,武艺稀松平常。这支部队成军以来也从来没打过什么硬仗,日常训练也敷衍了事。
如果不是这次他的连襟陆氏家主几次三番向他陈说厉害,说这次进攻黄龙寨万无一失,几乎是白捡的功劳云云——他也不会答应方义海的拉拢。
马驰是个花架子,方义海心知肚明,不过整个会稽郡的所有军队,除了马驰以外,没人愿意帮他打黄龙寨,所有将军都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损兵折将事小,名声扫地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可是整个山阴县可抽调的士卒,也不过六百余人,让这些人抓地痞流氓,欺负老弱病残……可能如狼似虎;要真正让他们对付黄龙寨的悍匪,怕是力有未逮,因此方义海特地向会稽郡守求助,借来马驰的八百余人,合并一处来进攻黄龙寨。
这时候方义海旁边的一个公子哥插话:“方大人,您有把握这次能一举踏平黄龙寨,为我表兄和表妹报仇雪恨?”
原来这位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步练师的表哥,也是她的未婚夫陆俊,陆俊对于她的表哥步征的死,倒是没有任何愤懑。
不过她未过门的妻子步练师,虽然只是数年前见过短短几面,但是“临淮第一美人”——他是如雷贯耳,曾经无数次的憧憬娇妻撩人,婚后得到娘家人步氏一族的支持,也能让自己稳坐下一任陆氏家主之位,简直完美人生。
而现在,就因为该死的齐威横插一杠,美妻、地位、权利一切离他远去,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沫,一戳就破了。
他恨齐威,恨黄龙寨的每个人,发誓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这次促成对黄龙寨的围剿,他是重要功臣。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正是他四处奔走,联络山阴县内各大氏族出钱出力,为保障后勤做出了突出贡献。
方义海满意的看着县兵身上崭新的盔甲和齐备的武器,感激的望了陆俊一眼,和颜悦色的说:
“陆公子放心,这次咱们趁着黄龙寨内乱之际,里应外合,再加上马将军的帮助,一定能一举成功。届时我一定会向郡丞大人保荐陆公子的协助之功,征辟公子入朝为官。”
陆俊对于做官倒是不太感兴趣,不过还是拱手道谢:“俊在此多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