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卫雁咽喉被制,言语艰难,“臣女……臣女……知道不妥,可……臣女别无他法……臣女除了仰仗于殿下,还能……还能依靠谁……求……求您……”
“现在才来求孤?是不是太迟了?”宇文睿冷笑,“孤要不要,将你暗中绑了秦大夫的事告诉你父亲呢?或者,直接告诉他,你要找被扬州秦家藏起来的二舅父好了!”
“殿下!”卫雁眼中透出绝望,早知自己用了他的人,必然瞒不过他去。所以再三小心,只叫他的人在京中做事,不敢提及扬州与舅父一事,他竟早已知晓?
宇文睿沉声道:“怎么,现在怕了?还知道除了孤,没人能帮你?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女人,能办到那么多事?你以为凭盖领卫那几个人,能避过你父亲的耳目?究竟是你以为你父亲太无能,还是你太天真?没有孤宠着你,罩着你,你以为你能做成什么事?”
卫雁只觉自己胸口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要失去了,她双目迷离,说不出话,任宇文睿捏着她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宇文睿暴怒之下,真想就此扼死了她!这样一个妖女,叫自己堂堂储君,屡屡做出出格之事。抢夺臣妻,耽搁朝政,哪一项不是身为储君的致命伤?御史们早有议论,朝臣们也难免嘀咕。徐玉钦再不济,背后靠着的,是屹立三朝而不倒的靖国公府!他为她犯下大忌,可她,是如何对他的?
如月远远瞧见小姐被太子提了起来,欲要上前相救,却被内侍拦住,阴测测地道:“我劝姑娘别多事,太子跟卫小姐玩儿呢!”
如月惊惶不已,一双眼,紧紧盯着卫雁。
宇文睿将卫雁掼在金雕车上,欺身压下来:“雁娘,孤再问你一遍,你当孤是什么?”
卫雁骤然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哑着嗓子低泣道:“太子殿下说臣女戏弄于您,难道殿下没有戏弄过臣女么?一时许与名分,一时形同陌路。一时想起臣女的好来,便叫臣女不可嫁与旁人。一时怒从心起,就要扼死了臣女。臣女不敢倾心于殿下,更不敢奢求殿下垂怜。殿下不若忘了臣女,臣女将那些侍卫们还给殿下,从此两不相干……”
“你心里想着那姓徐的,打量孤不知道?”宇文睿冷笑道,“孤放过你,让你嫁他?孤为何要成全你俩?你今生今世,只能成为孤的女人,就算有一天,孤腻了烦了厌了,也休想孤放过你!孤爱重于你,未对你用强,你就当孤不能对你怎样?你打量孤不知道,那晚你与姓徐的出城做了什么好事?若非知你不曾失了元红,你以为孤会放过那姓徐的小子?”
卫雁腾地红了面颊,他知道,他都知道……就连她与徐郎那般……他也知道……
绝望之感如浪涛般打来,只击得她头脑昏沉,不能思考。
她如风中败絮般,在车中瑟瑟发抖。
这就是天地悬殊,这就是君臣之别!在他跟前,没有秘密!只要他愿意,她就必须将透明的心掏给他看,真相无所遁形。只要他愿意,他甚至不需动手,就能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宇文睿用手指描绘着她的唇形,低声道:“美丽的女人,孤曾见过许多。孤爱你清冷高傲,爱你倔强不羁,孤能宠你上天,视你如宝,可孤不能忍你当孤是个傻子!你需知道,孤是你什么人!”
卫雁躺在车中,因太过惊惧,反而流不出眼泪,她颤声道:“我知,殿下是主,我是奴。殿下是君,我是臣。殿下是天,我是地。”
“孤是你的男人!”宇文睿道,“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说罢,他吻住她颤抖的嘴唇,激吻如狂风掣电,夺走了她全部力气。
她只能无声地承受,流不出眼泪,也不能言语。
他是她的天,现在是,今后是。这一世,她都将生活在他高大的背影之下,无处可逃。
他抬起脸,居高临下地眯眼瞧着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冷声道:“记住孤说过的话!”
他翻身跳下她的马车,走向自己的车驾,向內侍挥手道:“回宫!”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得干干净净,如月连忙奔向自家马车,掀起帘子,见卫雁仰面躺在车内,衣衫完好,如月松了口气,爬上车凑近她一瞧,讶异地“啊”了一声,——她的嘴唇上,全是血,顺着下巴淌到颈中。车前的灯笼十分暗淡,如月摸出火折子,小心翼翼的照着卫雁的脸庞,用手绢擦拭她嘴唇上的血迹,火光灭去前的一瞬,她分明看见,卫雁颈中那一圈青紫的手指印……
卫雁捂住脸,闷声道:“别擦了,……早就脏了,脏死了……”
卫雁回到自己院中,守门的许婆子瞧见她的模样不由一怔,接着露出会意的笑来。
屋中桌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封信,卫雁连忙拆开看了,接着,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是她,是她……”
秦大夫就此失了消息,崔氏数次命人去请秦大夫为秦姨娘诊脉,均未见到人,秦大夫的弟子说道:“师父带师娘去游玩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崔氏就跟通好之家的夫人们抱怨:“想那秦大夫向来稳妥不过,谁想到说走就走,连招呼也不打。往常都是他看诊,对家里各人的脉案最是清楚……这下还得另寻旁的郎中……”
黄夫人笑道:“你也是,卫大人如今贵为尚书,有太子看顾,哪需要那么麻烦,请宫中的太医来看诊,岂不更好?”
一旁的李夫人亦道:“正是。从前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