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的喉咙发紧难受,将那捏在手中的面包囫囵吞枣的解决完,淡淡的笑了笑:“赶紧解决完,明天还得爬山呐。”

他一下子躺在了平铺的军绿色的地席上,朝天仰起的面孔上,在顶部白炽灯的光线照射下熠熠生辉。

郭子炜紧紧地盯着的他,显然是想找些蛛丝马迹,印证他伟大的想法。

翻来覆去的瞧不出张翟心虚,便觉得没意思,悻悻然的转身睡去。

坚实的帐篷将冷风阻隔开来,温暖异常,原本清醒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朦胧起来。

大底睡到半夜,那个声音隐约传来,彻骨的寒风吹在脸上,打得生疼。

睁开眼,又是那个陌生的环境,又是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好冷,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是啊,只有冷,双手环臂瑟缩成一团,这一刻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目光茫然的环顾四周,无际的黑暗中只是隐约的可以看见区区一片,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出路,只能不断的一直往前走,他挣脱不开,痛苦的喘息着,无助的挣扎在这死亡的边缘,额头都渗出细细的汗珠。

“阿迪……迪……”朦胧间渐渐地听见远处隐约的说话声,孤独瑟缩的身影扫了扫四周,但是,在这寒冷的夜空中,四下空无一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声源。

“迪啊……”感觉到说话声越来越响,只是,空洞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怎么都无法准确的辨别方向。

就像以往一样,宋迪呼吸困难,双手捂着双耳,试图阻止如恶魔般的声音传入耳内。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当身体堕落在黑暗时,还是不由的感到恐惧、无助。他痛苦的闭上眼睑,睫毛颤抖了几下,咬了咬牙,气喘吁吁地喃喃自语:“是啊……这……这就是心魔吧。”

他缓缓地平静下来,发现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迪……”虚无的没有空间感、方向感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可闻起来,宋迪整理好烦乱的心情,静静地循声望去。

然而,他知道了,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忘记的。

他看到了,他慢慢的注视着永远也无法忘怀的面容。

即使是暗沉的光线中,她也是那般的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浅浅的身体虚幻的飘浮在上方,或许是她的自控能力增强了吧,他想,毕竟她不再像以前那般随意浮动,好像是转眼就会像烟雾般消失净尽。

只见得那女子一袭白衣若雪,眉色如望远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黑亮如泼墨的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悠哉慵懒,她姿态轻柔优美的缓缓旋转下来,飘在距离他还有一尺开外的上方,宛如置身于云里雾里般。

她眨了眨细长的丹凤三角眼,白而微清的嘴唇轻挑,一对柳叶吊梢眉极为好看。

“汝就是宋迪……对么?”

宋迪愣愣的看着上方袅娜妩媚,好生模样的女子,当真是生的风华绝代,他想。

忽略了一直以来的困扰。

女子看着宋迪怔愣的模样,眨了眨眼,不禁盈盈笑道:“汝不想知道,为何吾会知道汝的名字么?”

他看着她悬浮在空中飘荡的身体,依旧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语无伦次的说了句经典异常的话:“你……哦,不……汝从哪里来,又往何方去?”

静静望着他的女子,被他的话逗的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暗叹了一声,垂下眼帘,掩饰自己失态,神色有些懊恼。

“看……”

他原本偷偷打量着那女子,只瞧见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件青铜器皿,暗沉的光线中他隐约觉得上面斑驳的铜锈都异常精美。

女子见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手里的器皿上,勾唇微笑,低低的询问道:“汝想不想知道它的故事?”

宋迪瞧着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公元前1105年,安阳城内,举国同庆。

年仅20岁的比干站在修建地美轮美奂的宫殿中,恭敬的垂着头,从眼角的余光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帝位上兄长。

帝乙怀抱刚及百天的幼子,慈爱祥和的目光总是环绕在他的身上,比干想,或许他就将是自己下一任的君王吧!

帝乙逗弄着怀中白白嫩嫩的娃娃,耳边不时的传来清灵美妙的憨笑声,实在是悦耳得紧。

将目光转向规矩的站在龙椅前的比干身上,抿唇不语,怔了片刻才幽幽道来:“遵照礼法,此子应正其名帝辛吧!”

“孤传汝前来,想必……汝已知是所为何事了吧?”

比干巧言观色,随后,微微皱了皱眉。

其实,王上中意的人选当是公子微子启吧,他想。

是啊!始祖汤建立殷商以来,就沿用终兄弟及的王位继承制,只是现在随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人的yù_wàng操纵了礼义制度,整个统治阶级内部矛盾急剧恶化。按理来说兄长怀中的娃娃本该是立嗣的不二人选,可是问题就难就难在,长子微子启与其为一母所出啊。

其实兄长的想法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作为帝王即使再喜爱一个孩子,那也跟立嗣继承大统没有关系。大公子出生之时其母还并不是帝后,根据礼法,其出身卑微,继承帝位名不正言不顺。

微子启年岁较长,勤勉好学、宅心仁厚,已经看得出他的才俊之风,可是,兄长怀中的娃娃,是正是邪,没有人知道他将来的样子。恐怕颇有学识的人都会力荐微子启吧。

可是他也是可以塑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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