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邢兄是觉得,这玄渊钓吾该交予汝?”宋玉微微侧头,瞥着沐浴在阳光中的邢仲,语气阴测测的道。
邢仲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诡异的望着宋玉。
看着他淡然的态度,宋玉心中郁结着一口气,愤恨的道:“休想!”他猛地拍在案几上,桌上的东西被真的震的微微的晃动,香炉中的灰尘飞了起来,在半空中的飘舞着,金色的阳光中显得极为清晰,最后,它懒洋洋的洒在案几上。
“休想?”邢仲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把玩着自己的指尖,语气轻佻的问着。突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既然宋兄不将它交出来,那……就不要怪吾了……”
他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便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看着邢仲离开的身影,宋玉的眉毛锁的极紧,垂着头思考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两人的这次交谈有事不欢而散,时间过得飞快,如白驹过隙。
公元前278年冬,宋玉站在窗柩旁边,微微的扬起头来,看着蔚蓝的上云卷云舒,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熟悉的檀木锦盒,感觉到熟悉的纹路,他轻轻地嗤笑一声,黑色的瞳孔显得尤为深邃。
敞开的窗柩外,一片皑皑的之色,宋玉缓缓的叹了口气,呼出来的白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极为明显。往年冬天,只会零零散散的飘上薄薄的一层雪花,没想到今年竟然下了这么大的雪,他伸出微微发红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探进阳台的枝叶。
灰色的枝节上面覆盖着一层白雪,受到宋玉指尖的力度,微微的颤了颤,白色的积雪如同折了翅膀的蝶翼般优雅的飘散了下去。
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了吧!他想。
小厮站在宋玉身后,看着他英挺的背影,竟觉得周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伤感,一言不发,害怕打扰了他。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试图让脚心感到更暖和一点,冻得通红的指尖相互揉搓着,整个人终于觉得有了一丝的知觉。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没有一个火盆,小厮只觉得浑身一个哆嗦,隐藏在衣衫下面的胳膊上,鸡皮疙瘩迅速的冒了起来,汗毛立的高耸。
宋玉感觉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才回过神来,微微的侧着头,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声音温柔的笑道:“汝来了……”
小厮点了点头,微微躬身,恭敬地施礼,随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黑色的瞳孔中映出宋玉白色的身影。
他微微抱拳,道:“先生……”
宋玉看着他拘谨的样子,缓缓地向前走了几分,伸手轻抚着他发凉的手腕,轻笑道:“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小厮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伸手挠了挠头发,突然间,像是猛然间想了起来,抬起眼睑,盯着宋玉道:“先生找吾来,到底有何事?”
闻言,宋玉垂下眼帘,遮住了瞳孔中复杂的目光,斟酌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小厮,喉咙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才开口道:“今日是想请汝帮个忙?”
“什么事?严重吗?能帮到先生,是吾之荣幸,怎会推脱?”
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宋玉心中的愧疚之意变得更加浓烈,指尖习惯性的抚摸着手中的锦盒:“从今以后,汝就是宋玉……”
他的话音刚落,小厮震惊盯着一脸淡然的宋玉,满脸的不可置信,双目瞪的极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人的确是宋玉之后,被冻的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微微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先生真会开玩笑……”
“吾讲的,没有一个字是开玩笑的。”宋玉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慷锵有力的说着。
小厮被他严肃的表情一下子震慑住了,嘴角的笑意都变得僵硬了起来,眉毛蹙成了一团,道:“先生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
还没有等他说完,宋玉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空荡的房间内显得更加的落寂:“若是如觉得为难,吾不会强求的。”
闻言,小厮连忙摆手,焦急的解释着:“小的并没有觉得为难,只是,吾这长相……”说着,他缓缓地伸手抚着脸颊,在宋玉面前显然有些自卑的微微的垂下了眉头。
其实,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吗?这是宋先生第一次开口有求于自己,不要讲别的原因,单单那一条救命之恩,自己就无以为报。可是,即使有了那一层衣装,自己走了出去,又有谁会相信,那就是举世的宋玉。
看出了小厮的犹豫,宋玉缓缓地探出指尖,攀上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几下,温柔的笑道:“这种事情汝就不要担心了,吾有办法……”
小厮心中郁闷,不知道他所说的方法是什么,可是,多年来的信任,驱使着他点了点头。
…………
小厮缓缓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铜镜中的人影,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的附了上去,眼瞳孔中不自觉的氤氲着蒙蒙的雾气。这是……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镜中依旧是那副英俊的面孔。干涩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几下,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宋玉。
宋玉将手中的工具放在梳妆台上,帮忙整理了下凌乱的发丝,他才微微的垂下眼睑,盯着面前那张熟悉的,与自己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