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小心些却是不怕她的。除了她,还有许多人要防范,具体问临渊和白霖,还有李康,他们都知道,也可信。”天授帝介绍了白霖的来历。
沐慈清楚天授帝夺位是一路血腥,拉满仇恨,就算他尽量摘干净自己,但世人不是傻瓜,他作为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不沾染一点因果?
这一点沐慈并不埋怨,也不在意。
沐慈无所谓道:“知道了,得了您的好处,您的仇家也得接过来,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我懂。”
天授帝:“……”这熊孩子总让人手痒怎么破?
可怜的儿子奴还得继续为宝贝打算,又指着被牟渔叫进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崔院使:“这个人熟知很多宫闱辛密,人也忠心,如果遇到一些当年之事不清楚,但问他。你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要是丢了,哪怕杀了,也别叫人撬开了他的嘴。”
崔院使恨不能缩成蚂蚁退走,皇帝为嘛一直都惦记着他啊?
沐慈点头:“他的嘴一般撬不开,不然也活不到今天了,放心吧。”
崔院使这个感激啊,知己啊!
天授帝最怕和小儿子说话,一说就心肝肺疼。又最爱和小儿子说话,一说就浑身舒爽。
天授帝道:“你是亲王,我把寿王府改了给你住,朝阳就在隔壁,有事叫她帮你的忙。”
“嗯,这好。”
天授帝又神神秘秘对沐慈说:“嵠丘行宫冬暖夏凉,适合养身体,你要觉得呆京里不舒服,就去嵠丘,不到万不得已,别去封地啊,反正有李康在,边军三十万也不是摆设。”
“好。”
天授帝又说了新改名为逍遥宫的嵠丘行宫,把里面的暗室暗格,行宫暗道都一一交代清楚,虽知道沐慈过目不忘,却还是逼着他复述得一字不漏为止。
天授帝还是那阴谋家的死德性,暗搓搓道:“行宫密室里,有皇宫地图,最详细的,比临渊知道的还‘详细’,父皇悄悄挖的几条暗道也在上面。”天授帝又压低声音道,“宫里的地图却已经三十年没更新了……你明白吗?”
妥妥把皇宫咽喉露出来的意思。
沐慈:“……知道了。”
沐慈对天授帝这种喜欢暗搓搓藏宝,暗搓搓挖密道的属性,简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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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之余,沐慈又有些心疼——他这个父皇,做皇帝做得多没安全感,才有了狡兔三窟,密道万千的习性。
“传国玉玺……”天授帝咳嗽几声,喘着气继续压低嗓子说,“还有一张立你为太子的诏书,父皇知道你不会要,所以父皇交给临渊保管,将来三郎敢欺负你,就拿出来把他废除了让你登基。”
沐慈想翻白眼……废立皇帝,哪里有那么容易?
天授帝看沐慈不以为然的样子,多少能摸准儿子的想法,略感欣慰。
“你有把握与三郎兄弟和睦,齐心协力,父皇就放心了。”天授帝叮嘱道,“但不论将来兄弟关系如何,你切记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要有防人之心,别轻易就把关乎性命的秘密交托旁人……人心,是最禁不起考验的。”
“我知道的。”沐慈这一点很清醒,人呢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利益面前其实无所谓忠诚,只看诱惑够不够大,是不是搔到痒处。
“另外,父皇这里有份名单,都是可信之人。”天授帝把列了许多名字的厚厚一叠字纸给沐慈,看沐慈翻看一遍就知道他记住了,把字纸浸入水盆,才道,“段千术谋刺你,有卫终的义父卫易的手笔,卫易被权欲迷眼,想投靠新主,被郑皇后和太子笼络了去。父皇知道卫终还是忠心的,这个人你看看可不可用?”
关于卫终的忠心,也不用怀疑,不然逼宫的时候,卫终一直贴身伺候天授帝,有许多下手的机会。
沐慈直觉敏锐,并不能100信任卫终,便道:“这个人可用,慎用。”
天授帝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点头:“那这个人父皇也留给你用,”又问,“小牛儿,你还要什么?”
沐慈摇头:“我明白您的心,父皇,已经足够了。”
“好,父皇只盼你好好的,别叫人欺负了。”天授帝心心念念这一点。
“知道,放心了,你给了我那么多家底,一般二般的人也动不得我。要是真有我惹不起的人,我还可以造几艘大船,飘到海上去,自封了逍遥王,过我的自在日子。”
“不好,海上有风浪。”
“不怕,海外相传有一座仙岛,我就去找那座仙岛,带上我的爱人,我喜欢的猫猫狗狗,一起去仙岛过神仙日子。”这个世界,应该也有新大陆。
天授帝想起来他家小九郎复活时,那个紫毛老道说他儿子是天龙下凡,他欣慰极了:“对,你去过神仙日子。”
一老一小就这么说胡话,把崔院使的下巴都惊掉在了地上。牟渔进来有事,却是见惯的样子。
牟渔道:“卫常侍过来了。”
天授帝对牟渔摆摆手示意等一会让,慈爱笑着,摸一摸沐慈小脸:“小牛儿,父皇最后对你提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
“您说!”
“父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