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都是噩梦,不是真的!”
“哦,可是……是个很真实的噩梦呢,我总忘不了……二十六年,我过了二十六年那样的日子,一千多个男人,有时候还是七八个一块儿……”卫亦棠自嘲笑了,“沐春,你真的吃大亏了知道吗?我这么脏的人,你还捧在手心里当宝……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恶心。”
长春帝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做那事儿吗?不是因为在乎过去,二十六年,我早脏得洗不干净了,早就放开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可是……”卫亦棠目露哀伤,“你不一样,你对我太好了……越好越让我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配不上你。”
“阿棠……你不脏……”
“呵……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肯去见你的那些宗室臣工,不愿意陪你参宴?”卫亦棠呵呵笑着……道,“因为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们……看见那么多在上辈子,折磨过我的,在我的噩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些面孔……”
长春帝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为什么卫亦棠从不肯现于人前,才知道他为什么夜夜噩梦缠身狂喊“不要!”“走开!”“别碰我!”。在他长大后,他们的第一次……卫亦棠是那么抗拒,被他灌醉不省人事了才行。
之后的结合,卫亦棠也总是抗拒这种事。长春帝忍不住了他才应那么一两回,还非要有光线,夜里必定要开着灯,从正面看清楚是他,一遍一遍叫着“沐春”,需要他一遍一遍的回应才能放松身体。
有时候自己忽然偷袭吻他,或者从背后……卫亦棠不知道是他,看不见他,一定会发僵颤抖,反胃呕吐甚至昏迷,去掉半条命,然后陷入长久的梦魇,痛苦无比。
原来……
竟然如此!
长春帝眼泪瞬间涌出来,搂着卫亦棠,抱着自己最重要的珍宝,用此生最温柔,最小心翼翼的腔调,充满爱意与温柔的哄着:“是我,阿棠……那些都是梦而已。现在是我……我是沐春……我爱你……不管你做了多少噩梦,我爱你……你现在在我怀里,没有在戏班子,没有别人。第一个碰你的男人是我,你是干净的,只有我一个男人。一直都……只有……我一个!!”
卫亦棠才敢抬起头,凝视长春帝的眼睛。这个脾气一直温和,笑容比春风更温暖的男人,此刻用充满温暖与爱意的目光凝视自己……
“你不脏,阿棠,我爱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长春帝强调。
卫亦棠笑了,如云散雨霁:“是,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他攀着长春帝的脖子,凑上前温柔的接吻……再没有噩梦的侵扰,卫亦棠专注于这个吻,单纯的与心爱之人的吻,与长春帝交换爱的气息……
得夫若此,夫复何求?
……
绵长而温存的吻,仿佛能一直缠绵到地老天荒……直到长春帝尝到卫亦棠的眼泪……
从前不管怎样,卫亦棠从没有流过泪!
长春帝结束这个吻,捧着爱人的脸笑了:“你有我在身边,有什么值得哭的。”
卫亦棠笑出了眼泪……“的确,没什么好哭的了。”他痴痴凝视长春帝,道,“其实,上辈子也有个人说我不脏,我没有罪。”
“是谁?”长春帝无法抑制冒出了酸水。
卫亦棠用嘴呶呶正在吃奶的娃娃:“就是慈儿,上辈子他可厉害了,我这辈子会的这些善政良策,多出自他。他也是个极好的人……眉眉所遇非人,生了个叫卫重沙的孩子,在我死后……”他臀部被长春帝拍了一巴掌。
卫亦棠笑了,道:“我……之后,阿慈把重沙救出了戏班,鼓励他放开过去,勇敢面对未来。后来重沙成为了一个天下有名的乐理大师,著有《卫氏曲谱》传世。”
长春帝看着吃奶中的沐慈,道:“难怪你喜欢这个孩子。”
“嗯,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关于慈儿的故事……”卫亦棠看了一眼沐智,道,“阿智在28岁,受封皇太弟登基,称‘天授帝’,因掌控军事大权,执政手段比较强硬。当时经历‘五王之乱’政局不稳,为了稳定人心他纳了好些大将重臣家的女子为妃,直到天授九年,阿智遇到了已经嫁人生子的谢家六娘,对她一见倾心。谢六娘却因为阿智的青眼,夫死子被夺,被迫入宫……”卫亦棠把上辈子的悲剧和盘托出……
长春帝和沐智才知道,卫亦棠为什么要死压着沐智的婚事,原来是在等待谢家六娘长大。
沐智越听越觉得冷汗涔涔,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爱妻。六娘的确是一个看似柔弱,实则从不妥协的女子,他若相逼,最后真的很可能会悲剧收场。
“慈儿也因此在冷宫长大,也是十三岁时,被郑后所出的大皇子沐恩……视为禁脔,兄弟相残,虐待了三年之久……”
“不,不可能的……”沐智不相信,他这么爱他的孩子,怎么可能……
卫亦棠继续道:“沐恩事发,阿慈走出冷宫后,凭无双智慧,无私公心,运筹帷幄的手段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