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庄亲王直接哽住了,目色古怪的打量他,“您宫里的孩子,老七可是都快落地了……”
“朕说得不是这个。”皇帝飞他一眼,顿了下,面色略染了些尴尬,“朕是说……她肯给你碰?”
鉴于他前头的两问,这一问再惊天动地,庄亲王这里也稳住了,默了默,一本正经的答了他:“皇上,俗语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话糙理不糙……”
他这里给他出主意,皇帝那里却不厚道的噗嗤笑了,一掸袖子大步往前,一面走一面摇头,“庄王啊庄王,瞧着你再老实不过,不成想私下里还有另一番情景。”
庄亲王其实脸皮薄,无端端受他一番奚落,脸上就不甚挂得住了,一抱拳道:“奴才福晋这两日身上不适,皇上要是没什么要事,容奴才先行告退,回去看顾妻儿。”说着就要跪安告退。
得,他眼前一团乱帐,说他两句消遣消遣,他倒酸上来了。皇帝一瞪他,拂袖喝道:“滚回来!”
颇有些嫉恨之意,“我的事儿完不了,你也甭想回家软玉温香的自在。”
庄亲王哭笑不得,但住了脚,笑:“皇上,我就十二个时辰的陪着您,也是不抵用啊,您得去找正主儿。”
皇帝白他,“朕一瞧她就生气,你说,这怎么办?”
怎么办?庄亲王心腹诽,他如何知晓怎么办。他福晋摆了一年的脸色,他也就忍了一年让着她,只当她闹孩子脾气,果然闹过去就好了,这样告诉他,那位万岁爷的脾气,能忍?
因忖了忖,才道:“您得想,您是天子万岁,胸怀天下,何必与一女子计较,失了身份。您做您的,横竖不理她就是。”
“废话!”
确然是废话,庄亲王不想再跟他掰扯这些个事儿,一寻思,索性奉了撒手锏,“想来您是要人乖顺些,既这么着,您去寻太医院,总有些门路在。”
皇帝思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得门路是什么。当下大笑,“庄王啊庄王,朕是小瞧你了。”
“您过奖。”庄王讪笑。
捋通了这一遭,皇帝心里倒痛快了,也就又来了兴致,翻身上马,伸手给他要来弓箭,又驱马往别处跑去。
外面是过了一个时辰才等到他回来,篝火冉冉,只陆满福站在前头屡屡张望,一副焦急不安的表情。
“出什么事儿了?”皇帝下马,心情不错的样子,一瞥他,也没当回事儿,撩袍往帐子里走。
“主子爷——”陆满福面现难色,忙忙的跟上去,附在他耳边小心回禀。
本是打算要安营扎寨住上一夜的,才说两句,皇帝面色即是一变,雷厉风行的吩咐回宫。
连御撵都弃了,一路上骑马先行,只带十几个亲卫,赶到皇城,也已过了一个时辰。
陆满福远远的吆喝开宫门,他是一路骑马到了隆宗门才跳下来的,吴宗保几个就等在那里。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回事,李小主被留在了慈宁宫,似是没事,听闻是皇后受了罚,在里头跪菩萨。
皇帝大踏的步往前走,听到她没事,心里倒略略定了下来,仍是没有停步,到慈宁宫时,灯火大都已经灭了,只有一两扇窗里还隐隐透着光亮。
“太后怕是已经睡下了。”陆满福站在门前小心提醒他。
“叫门。”他一抿嘴,绷着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