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踪七绝,其一
长江万古向东流,立马胡山志未酬。
六十年来一回顾,江南漠北几人愁。
其二
中州风雨我归来,但愿江山出霸才。
倘得涛平波静日,与君同上集贤台。
其三
谁把苏杭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
哪知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古愁。
其四
世间亦有奇男子,顶天立地剑横磨
王侯珠宝皆粪土,但欲一画卷山河。
在李舒崇的印象里,张丹枫的言行举止,到处都充满了诗情画意。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就是对张丹枫最好的写照。当你把这些诗词全都归拢在一起的时候,白马书生张丹枫的形象便会跃然于纸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既然张丹枫那么喜欢李白的诗词,那就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够做到李白所说的“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的大侠境界吧?既然孔子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失之宰予,所以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此刻,李舒崇正沉浸在张丹枫所吟过的诗词里,浑然不觉中跟随着云重,绕过澹台湖,走过澹台村,在傍晚时分到达了苏州。云重在客店里住下,李舒崇也在同一家客店里休息,毕竟连续几天都在赶路,人困马乏,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第二天,云重扮成一个普通的茶客,到苏州北郊的快活林去,李舒崇没有跟去,只是把“偷窥之力”附在云重的脑海中,自己却在客店里打坐休息。
“这快活林里到处都是历代书法家的字迹,只可惜园林主人不知道保护,实在可惜。”
“园林里假山、荷池、幽谷、敞轩,美妙精雅,犹如图画,只是到处都是赌坊,赌徒和赌具,太糟蹋了这美妙的园林美景了。”
“已近中午,张丹枫还没有过来,只有海龙帮的龙帮主和九头狮子殷天鉴要进行对赌,这分明是两个恶霸之间互相拆台,等会儿有热闹看了。”
“两个恶霸要赌骰(tou)子,龙帮主要让老郭来帮他掷骰子,嗯?这个老郭居然就是王振的心腹武士,红发妖龙郭洪,他怎么来了?”
“龙霸天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票,还要九头狮子殷天鉴拿快活林做赌注,估价四十万两银子,殷天鉴的其他田地店铺,又估价四十万两银子,单是殷天鉴一人就有八十万两的赌注,这真是一场豪赌啊。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海龙帮想要的不就是快活林吗。”
“第一把十万两,第二把二十万两,第三把四十万两,竟然全都是红发妖龙郭洪赢了。赌徒们只觉得这个红发老人手风很顺,却不知暗器功夫极好的人,手里会操作自如,再用点上乘功夫去控制,想要掷出特别的点数,又有什么稀奇呢?”
“这个殷天鉴输了七十万两,快活林是输掉了,只剩了十万两银子,还可以做个富翁,海龙帮倒也没有赶尽杀绝。”
“张丹枫什么时候来了?他也要赌快活林?他的这串珍珠共一百颗,又圆又大,被估价二十万两,还有一块绿宝石,只估价十万两,总共就是三十万两。张丹枫第一把就赌三十万两,果然胆气过人。虽然我与他有着国仇家恨,但是客观的说,他这个人还是颇有大将风范的。”
“张丹枫的暗器功夫世间少有,为什么要把主动权让给对手,难道他就真的成竹在胸?假如对方先掷出十八点,那就必败无疑了。”
“原来张丹枫在骰子上做了手脚,用内力把骰子震得松软了,红发妖龙不知骰子的变化,所以输了三十万两。”
“张丹枫又赌了六十万两,这回轮到张丹枫先掷,却被红发妖龙大吼一声,用了“传声震物”的功夫暗算了一次,三个骰子居然只掷出了五点,眼看败局已定。谁知红发妖龙更为离谱,三个骰子只掷出了四点,显然是他俩暗中有了较量,这说明暗器手法和内功的较量都是张丹枫赢了。”
“银票,产业,快活林全都是张丹枫的了,龙帮主看得出张丹枫的武功极高,果断地愿赌服输,张丹枫收获不小。”
“张丹枫居然把九头狮子殷天鉴的房契、地契都一把火烧掉了,还把九头狮子殷天鉴家所有的真金白银一起,都分给了澹台村民和附近的穷苦百姓,果然做到了'千金散尽'。没想到他竟会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奇侠,实在难得。”
“想必张丹枫是不忍心看到祖业被人如此糟蹋,所以才会一把火烧掉了田契、地契,算是给当时百姓造福了。还有一种可能,想必他知道马上就会拥有一个祖传的大宝藏了,所以才会假装慷慨,说穿了不过是个小把戏,用一点金银珠宝来收买当地的人心罢了。算了,别管那么多,趁现在人多眼杂,等他不注意的时候,我还是悄悄地溜走吧。”
李舒崇知道,在张丹枫没有拿到张家祖传的宝藏之前,云重是不想被张丹枫发现的,以免打草惊蛇。
李舒崇今天没有出门,他只是通过附在云重身上的“偷窥之力”去了解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整个豪赌的过程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只是有些观点无形中站在了云重的角度,不过对李舒崇的影响不大。李舒崇决定,继续以“偷窥之力”来了解接下来的进展。不过,在云重离开之前,李舒崇控制着“偷窥之力”悄然离开了云重的身体,进入到了张丹枫的脑海之中。
“还我名园真面目,莲花今日出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