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五年十月二十三日,燕山之下,一座高约五丈,方九丈的祭坛,象征九五之意,坛分两层,代表着天地,上层为天地之位,下层分设五帝之位,坛外有两重围墙,高坛之下人头攒动,无数黑色的兵马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文官以赵鼎、耶律大石为首,还有一些随军的文官、辽国归降的文官,武将却是以栾廷玉、李乔、呼延灼等大将为首,站在坛下,一条红毯从远方缓缓而来。“可恶,可恶。”蔡京和虞仲文作为使者站在一边,只是看着远处的祭天坛面色阴沉,老眼之中闪烁着愤怒之色,祭天乃是帝王专职,没有人能够代理,可是李璟居然在燕山脚下祭天,这就是大不敬,更为重要的是,他已经注意到李璟今日要称王,因为在祭坛的一边有一尊宝座,刚才虞仲文告诉自己,这宝座乃是当初耶律延禧坐的宝座,乃是皇帝的宝座。这个李璟明面上是称王,但实际上已经称帝,这已经将河东路、幽州、云州都给分裂出去,实际上,已经比田虎之流更加可恶。只是蔡京没有办法改变这些,他看着周围的士兵,心中感觉一阵阵无力,在祭坛周围恐怕有一万精锐军队,就是为了防备今日有人闹事的。蔡京还没有活够,岂能在这个时候闹事。“李璟来了。”虞仲文好像看出了蔡京心中的不舒服,但还是望着远处缓缓而来的军队,清一色的黑色的骑兵,脸上带着诡异的铁色面具,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战刀虽然还在刀鞘之中,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阵杀机,让一些胆小的人忍不住吞了口吐沫。蔡京望了过去,只见在御林军中,李璟一身黑色的盔甲,身披大红披风,只是与平常一样的是,头上带着冕旒,看上去不伦不类的,蔡京顿时冷笑道:“到底是没有底气,连穿着都是不论不论,让天下人笑话。”虞仲文也点了点头。自从周时开始,帝王祭祀天地,自有规矩,天子身穿大裘,内着衮服,衮服上饰有日月星辰及山川河流身披神龙等纹饰图案,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庄重而严肃,哪里像今日李璟这样,身上穿着甲胄,头上却是带着冕旒。虽然是九旒,符合王者的规矩,但是一身模样,还是让人笑话,而且手上拿着的也不是镇圭,而是腰悬宝剑,更是平添了一份肃杀的气息,哪里是祭天?“奏乐。”随着敖烈的到来,礼官猛的一声大吼,一时间,祭坛之下,钟鼓齐鸣,厚重的音乐带来一丝苍茫,场中的气息逐渐凝重起来,李璟飞马越过御林军,来到祭坛之下,他从战马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到蒲团前,跪倒在地。“惟宣和五年十月二十三日,臣李璟奉告昊天上帝,幽云二州自古乃是华夏疆土,百余年前为契丹所夺,今李璟奉天命,行王道,率雄师收服幽云二州,告慰祖宗神灵...伏惟尚飨!”李璟声音洪亮,传之老远,远处的百姓和士兵虽然没有听清楚,但是不远处的文臣武将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就是蔡京等人也听的一清二楚。“无耻之徒,这本是吾皇祭祀上苍的言语,你李璟是何德何能,居然对上天称臣?”蔡京低着头,望着李璟的背影双目赤红,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只是这些话也只能是藏在心里,自己不敢说出来。“上祭品!”远处的礼官看见李璟祭文念完之后,赶紧大声喊道,就见六个近卫军抬着三牲上了祭坛,众人又是紧随其后,跪拜在地,就见一道青烟直冲云霄,好像是在通知上天一样。“李璟倒是沉得住气,现在还没有自封为王。”虞仲文跪在蔡京身边,忍不住小声说道。“等着吧!下面就是了。”蔡京冷哼道:“他借着收复幽云之时,在冬至日祭祀天地,无论是他的身份或者时间都没有错误,最起码让世人无话可说,在大义上占据了上风,下面就是群臣劝进了,在这个时候,自封为王,才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巴。”蔡京话音刚落,就见赵鼎大踏步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将军,属下有话要说。”“说。”李璟站起身来望着赵鼎说道。“幽云二州远离中原故土百余年,宋室无能,征战百余年,也未曾收复幽云,现在,大将军驾战车,亲征幽云,披荆斩棘,血战三千里,才夺取幽云,将幽云收复我汉人怀抱,让千万万汉人能够告慰祖宗神灵,大将军功高盖世,属下等认为,大将军理应为王,非王位不能表彰大将军之功。”赵鼎大声说道。“属下栾廷玉附议。”武将之首,栾廷玉也出列,大声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统帅三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才有了今日煌煌盛世,属下等认为大将军理应王天下。”“大将军仁德布于四方,进入幽州城之后,秋毫无犯,为世人所歌颂爱戴,天下万族都传颂着大将军的贤明,臣认为大将军理应称王。”耶律大石也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大将军乃是前朝李氏皇族之后,人品贵重,血脉高贵,理应为王,臣等恭迎大将军为王。”这次轮到李乔出列,从血脉上确定李璟的出身高贵。“无耻,无耻,这些贼子是睁着眼说瞎话。”蔡京热血上头,自封为王,也是讲叙功绩、描叙祖上血脉,使得自己的称王变得理所当然,这里面都是有一套程序的,蔡京没想到李璟居然如此无耻,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的手下如此歌颂自己,就准备站起身来反对,却发现肩膀上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只手,大手上传来一股沛然的力量,将自己死死的压在地上,不敢动态,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