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老张让老梁媳妇伸出右手来诊脉。诊了一会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又让她伸出左手诊了一会,脸上疑问的神色更重了。他看了一眼和自己同行的一个胖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的好像比他年轻一点的中年人,眼神里有不敢确定的疑惑。“怎么了师兄?有什么问题吗?”老梁也有些不安的看着老张,忍不住问“是不是很严重,不好治?”
“希城,她这个脉有点奇怪,好像有两道脉,一个人怎么会有两道脉呢?你来看看吧”听到这里,刚才叫他师兄的那个胖子凑了过来,把手搭到老梁媳妇的手腕处。过了好大一会,才把手松开,看着张大哥,点了点头。张大哥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追问了一句:“是吗?”被叫做希城的胖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老梁和媳妇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起睁大眼睛望着老张。
老张和希城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比较凝重的对老梁说“:老梁啊,我接下来说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老梁没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声,然后有些楞楞的看着他。张大哥又看了看希城一眼,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对老梁和媳妇说:“弟妹这个不是病,弟妹一点病都没有,但是,弟妹身上还有一个人,一直在她的身体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一直无法受孕!”
就是晴天打个炸雷下来也不能让老梁吃惊到如此,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媳妇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谁听说过一个人的身体里面能装了两个人?
看到老梁的样子,张大哥笑了,说:“兄弟你别怕,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弟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也不是来害你们的,它只是借弟妹的身子修行,应该有很多年了。就是弟妹不能怀孕,只要一怀孕尤其再怀上男孩的话,就会对它的功力有很大折损,而且它也再无法借助这个身体来修行了。可是让你家无后,它心里应该也很愧疚,所以你想想看,是不是每次出山,你的收获最丰,下山卖野物,是不是你卖的价格最高?看看整个屯子里,是不是你家的日子过的最好?这些都是因为有它在暗中帮忙的原因呀!”
啊?老梁的嘴巴张的更大了。但是毕竟是山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听到过一些,所以很快就稳了下来,给老张敬上一杯酒,诚恳的说:“这位大哥,我知道您几位都是有本事的人。虽然你们说的我不太懂,但是我相信你们不会骗我。既然你们能看出来,应该就有办法是吧?只要有办法把多余的那个从我媳妇身体里赶出去,能让我梁家有后,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皱眉头!”希城拍了拍他,告诉他不要着急。既然让他们遇到了就是有缘,所以这个忙他们帮定了。不解决这个问题是不会离开的。
老梁终于把心放在肚子里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的老梁起床的时候看到老张他们已经在院子里忙乎开了。他们把院子里多余的东西全部堆在一个角落里,拿了个大草席盖上,还用红线结了几个看似很复杂的绳结绑在草席的上面。几个人又齐心合力把一个空水缸搬到院子的正中间,用一块红布蒙上,希城用一支毛笔在红布上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再就是用很多画了符号的黄纸沿着院子放了一圈,都用石头压住。老梁和媳妇在旁边看着也帮不上忙,就去厨房里给他们准备早饭去了。
吃过简单的早饭,老张他们继续忙碌,直到快到中午了才停下来。希城看了看太阳,说差不多了,就让老梁媳妇坐在院子中的一个椅子上然后由那个年轻人,用细细的红丝线,把她和椅子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松松的绑在一起。老梁不解的问:“这么细的线有啥用,一挣就断了。年轻人有几分得意的说:“别看人能挣断,别的东西也挣不断呢!”老梁又问:“我也看过几次道士了大神了做法,好像都是选在晚上,咱们咋选在大中午头呢?”年轻人刚要开口,就被希城打断了,对老梁说:“这里面有很多门道,咱们本来也可以选在晚上,但是晚上阴气太重,怕对弟妹身体有影响,你不是还想要抱上胖儿子吗?再说,正午阳气足,有些东西的战斗力就弱,这样也减小将它强行驱逐以后它恼羞成怒出手伤人的威力。”老梁大致明白了,也就不多问了。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空,没有一丝风。老张和希城换上了道袍,把其他人都赶进屋里关上了门,只让老梁坐在院子门外,以防有人突然闯进来。但是老张也告诫老梁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进来,老梁郑重的答应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梁媳妇被太阳晒的有点昏昏欲睡,一直在观察她的老张看看差不多,给希城使了一个眼色,希城从桌子上拿起桃木剑,口中念起咒语,右手用剑尖在她身上像写字一样笔走龙蛇的画着。随着咒语越念越快,手中的桃木剑也越画越快,当剑尖画向她心口的时候,一直平静的女人突然大吼一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老梁媳妇那温和温顺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毒怨,死死盯着在她身上行咒的希城。希城仿佛根本没看到,丝毫不受影响,仍然手口并用,符咒同行。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终于承受不住要拼死挣脱绑住她的那细细的红线,但是说来也奇怪,无论她怎么用力,那细细的红线始终牢牢的把她固定在椅子上,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随着希城的画符行咒都到尾声,老张看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