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一个人不仅仅是什么单纯的“感觉”,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忽视过自己看走眼的可能。
不过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走眼也无所谓,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信息素,实在是太“诱人”了。
让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不适的、甚至于想要吃掉对方的信息素,几乎让他身体里残余的发情迹象蠢蠢欲动起来。艾弗里舔了舔唇,几乎是一瞬间变了主意:
“那这位先生,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买一下抑制剂?我的同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怕我走不到那个地方,就已经再次发作了。”
这句话并不能算是谎言,或者说如果他之前还能够压抑的话,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打算继续抑制下去了。
男人的神情变得有些苦恼,像是看着叛逆的学生却没法开口教训。但他几秒后就站了起来,从另一侧绕出桌子:“我去买,这家酒吧有封闭性不错的包间,你在里面等一下。”
直到进了包间、将自己扔上里面那张不大不小的床,艾弗里微微呼了口气,却又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突然的,想得到一个人。
对方是个显然比他年长不少的alpha。
唔,虽然乍一看很容易把他当成beta。
作为一个oega的。虽然他平时总是表现的和其他同学差不多,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做一个归属于alpa。
无关于生儿育女或者上下问题,是另一种偏向于精神上的掌控欲。
如果他有一个伴侣,他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对对方的占有欲。就像社会主流默认的alpa属于自己的alpha。他大概会本能的像一个“alpha”那样对待对方,当然他也不介意对方同样这样对待他。
这曾经让青春期的艾弗里很苦难,直到他有一次和苏了了提起这件事,被对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了片刻。
苏了了:妈妈我见到了在三观不同的世界里和我同样三观的人!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就这样做吧,”那时的少女耸了耸肩,“没有什么对不对的,五百年前oa想要和alpha离婚还是痴人说梦呢。”
或许这就是苏了了一直给他不同感觉的原因吧,艾弗里想。虽然她看起来很“正常”,随时都可以去相亲然后嫁给一个alpa在一起,艾弗里觉得自己也不会感到意外。
大概是意志力的削弱,残余的发情期信息素的上涌在精神放松下来之后,升腾的更快了。艾弗里盯着天花板上的壁纸,神智介于清醒和模糊之间。
他会带着抑制剂回来吗?
他会用抑制剂救他吗?
他会不会并非如他的感觉那样,而是去找什么其他的人或者东西,准备对他趁机下手……?
这样的事,在艾弗里最初四处混迹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少见。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择偶观太过苛求,也许是因为成年后他那对十分传统的父母就要张罗着相亲,也许他骨子里,就不是安于室内的oa。
也许,他其实喝醉了。
于是不知道是酒精还是信息素,让后来的印象变得模糊。艾弗里依稀记得那拥有让人舒服的信息素的主人推门进来,记得他照顾了自己一整晚,记得灼热褪去而后睡意上涌的感觉。
什么嘛……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大叔?
他恍惚这么想,然后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艾弗里醒来的时候,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完好的衣服以及挤爆个人终端的消息,瞬间产生了被人拔x无情的想法。
“……”
空气里泛着早餐粥特有的淡淡香气,是学校门口很受欢迎的一家。他把东西扒拉过来,发现除了一碗粥之外,还有一盒配粥的点心。
除此之外,连个字条都没留。
少年盯着那碗粥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又一条新的讯息将他的思维拉回来。他瞥了眼发现是昨晚一个朋友的,并不打算回复然后拿起了粥碗。
入口的白粥软糯微甜,让早起泛晕的大脑得到了一丝清明。其实这家店艾弗里吃过的并不多,因为每次都要等好久,他实在没有这个耐心。
“……等着吧,哼。”
他往嘴里塞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
不知道说给谁听。
***
艾弗里没想到,仅仅是一年之后,自己当初脑洞的“闺蜜哪天会拉着一个oa当众搅姬”这件事,竟然已经成为了现实。
对方是个拥有迷之身世的银发oa,虽然苏了了对外宣称那名叫顾煜的少年只是个孤儿,但艾弗里又不傻,看那两人提到某些事时眉来眼去的样子,就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当然他是不会去问的。
也是在这个期间,少年他终于找到了一年前对自己始乱终弃的大叔——天枢综院的院长,李华。
这个普通的alpha,拥有一个普通的名字和普通的武力值,甚至几乎没有alpha身上仿佛天性一样的威慑力。如果不是那种本源的、无法伪装的信息素,他看起来就像个beta。
不过说起来,将陌生的首次发情的oa丢进就近的宾馆,然后免费跑腿打抑制剂然后照顾了一晚上,早晨还帮忙买早晨叫醒这种事,本来就很“不alpha”了。
……何况这家伙曾经还喜欢过alpha。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