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欧阳深和上官三妹都很早起床,两人皆不知道,昨晚已经在阎罗殿前溜达了一圈。
他们又巡察了一遍各个伤员的情况,都忍不住非常愤慨,十一人重伤,仅得三人的情况相对比较要好,只是皮外伤,倒也不碍他们帮忙换药和各种后勤生理援助,譬如倒屎倒尿的。
江湖,是现实的,并没有传说之中那般美。
尤其,让他们难过的是,所谓的传说中的神奇“金创药”并没有那么神,一贴就癒。
因为天气比较热,不少伤员的伤口出现了恶化的发炎现状,有的甚至高烧不退。
哼哼唧唧的疼痛呻吟,呛人鼻息的药味儿,好像在慢慢的撩动着血管里面的血液,让它加速让它沸腾!
上官三妹忽然扭身大步走出了“合作社”大宅院。偶欧阳深猛的一惊,连忙追赶上前,拉住她的手,低声喝道:“三妹,你想干嘛?”
“我想杀人!”
上官三妹似乎满嘴被塞进冰块,连呼出的气息都满满的冰冷。
欧阳深沉声道:“我也一样的难过,但是,现在,无凭无据的,我们找谁去杀谁去?”
上官三妹恨声道:“华家、钱家、白家、孔家!”
欧阳深道:“就算明明知道是他们,却还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在理之一字上站脚不住,江湖人将会视作我们以势压人,他日,谁还敢谁还愿意跟我们交易了?”
上官三妹想了想,果然是这个理,否则,马婉儿何苦要派遣他们先来枣庄,干脆倾巢而出,开足马力,一举抹了这几家了。上官三妹眼睛一红,几乎要滴下眼泪来,道:“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欧阳深道:“等。”
上官三妹道:“等三少的指令么?”
欧阳深点点头又摇摇头,在上官作色不耐之时,他微微笑道:“三妹,你以为,华家和那几家的关系真的那么牢固吗?嘿嘿,别说是几大家,便是单单一个华家里面,也深藏玄机哪。”
上官三妹点点头道:“至少,华家兄弟就不是一条心。”
欧阳深道:“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帮华二公子点点忙的。”
上官三妹道:“我们江南四大世家的子弟都是好青年好同学,助人为乐的事情,我们从来就没有少做是不?”
欧阳深笑了笑,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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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华家主忽然接到了一份信息非常重要的情报,连饭都没有吃,就让人立刻去将白家家主白懂贤、孔家家主孔立言、钱家家主钱舒高请到华家。
白家主一袭雪白长袍,手摇纸扇,气度不凡,颇有文士儒风,奈何他的志向可嘉,而他的形象却似乎跟他唱反调,使用数百年后的语言说的是,黑不溜秋的,当然,那样直白是有伤人自尊的也不够厚道的,我们可以换一种比较友好的语言,借用一下宋小宝的话,夜晚出来的时候,人们看见一口牙齿在走,而白家主是衣服在走。
反正,白家主给人的印象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的纠结,白懂贤,懂了也是白懂。
且说钱舒高,倒是相貌堂堂,举止有度,有君子风范,只不过,估计他出世那一天,他老爹手气相当的臭,压哪门哪门被庄吃了,“输高了”,输恼火了,于是心一横,给他儿子起了如此一个充满警世意义的名字。
真正有文人儒士范儿的,其桂冠交给孔家主孔立言,相信该是没有人异议的。
孔家主学问精深,谈吐文雅,那种文化积累和沉淀下来凝成的文人素养,绝不是可以妆扮出来的。
说的也是,孔子,毕竟是华夏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站在最巅峰的代表之一。
孔家主书香传代,传承先贤文风,即便他一再谦虚自己笨拙,不及先贤之万一,读书不成,练剑也不成,只得钻进铜臭里面,打熬日子算了。
过分的谦虚,就是耍流氓。
中原武林这个偌大的圈子,只需稍稍一问,孔家主孔立言的剑法有多么的精妙多么的可怕,很多人会反问你,你知道十年前沟漏五鬼吗?
沟漏五鬼横行岭南水陆两地,杀人越货,每次行动,下手时候,无论孺弱,一概屠杀。激起整个武林公愤,大量武林高手参与猎杀和围堵,但是,沟漏五鬼个个都有一身了不起的绝学,不是为其所逃遁,便是反被其杀。
后来,沟漏五鬼劫掠了孔家一批货和杀了孔家十多人,孔家主一怒,一人一剑,直奔沟漏山中,诛杀沟漏五鬼于剑下。****
几位家主刚刚坐落,华家主没有作任何客套,开门见山道:“却是不知,各位家主可否收到最新的一则消息?”
几位家主相视了一眼,然后,皆是缓缓的点点头,表示收到了。
华家主道:“消息称,姚燕,就是那个曾经代表木灵道出任跟梦家合作在京城分舵管理人的付功伟之妻子;付功伟死后,梦家三少体恤她孤儿寡母的,将她带回了雁荡山中。”
白家主道:“华家主,这些我们所获的消息,应该是大同小异的,无非是说,三天之前,这个叫做姚燕的女人,在梦家三少即将大婚时刻,忽然失踪了,然后,梦家三少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扔下了美丽的准新娘,风风火火地一边钻进江湖一边以‘忠魂指’发出指令,发动整个江湖遍寻这个女人——他妹子的,他以为‘忠魂指’是大白菜么,动不动就吆喝,我去。”
钱家主嘿嘿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猥琐,道:“显然,梦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