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和西北,看样子似乎同一个姓氏,实则,两者之间的距离之遥远,却是以千里数计。
梦同学几乎恨不得要抽自己几记脸蛋,因为,接下来,朝廷需要一个特使前往西北军营向秦长天将军呈送调遣圣旨,而这个极是艰巨的任务人选,忽必烈根本想都没想,就任用了梦同学了。
偏偏,作为大元朝的伟大勇士“巴图尔”梦同学,面对忽必烈郑重其事的托付,他还真拉不下脸拒绝。
命苦啊!
怎么随随便便回答个问题,便如同快活的漫步在空气清新花香鸟语的路上,忽然头上被飞过的鸟儿拉了那么大大的一坨呢?然而,究竟是圣命不可违,在跟忽必烈喝了三杯宫廷御酒之后,他悻悻的领旨而去。
按照忽必烈的要求,他务必要即日出发,故而,在黄昏前夕,他轻装上阵,骑上了忽必烈御赐的汗血宝马,离开了京城。
而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清秀女孩骑着快马,沿途追赶而去,却是玉琴郡主。
玉琴郡主之后,紧紧尾随追逐着一个黄衣青年,却是孛儿只斤.乎鲁图。
当天深夜,崔罗莎也开拨走出京城,跟随她走的,竟然有二十多人,其中不仅有柳琴姑娘和商武,连洪进手和洪青衣父女都在里面。
二十多人的一支车马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城门走去,守城卫土们自然是认得名满京城的梦家三少的夫人崔罗莎,哪里敢稍有怠慢,当即开启城门,由得她带着人马,出城而去。
这一夜,无星无月,苍穹昏暗,路道也不好走,偏是不知何故,崔罗莎并不让人点燃火把照亮路程,如此,自然是给夜间奔跑增加了难度,速度也自是无法快捷起来。
最是让众人郁闷的是,崔罗莎行出城门之后,沿路慢慢吞吞的,放缓着速度,沿途观望着风景,好像是打算带着大伙夜间春游的意思。
即便是向以冷静睿智见称的柳琴姑娘都忍不住拍马过来,跟崔罗莎并骑而走,对她小声问道:“莎姐,我们星夜出城不就是图个清静环境,好使方便赶路么,怎么您,反而......”
崔罗莎笑了笑道:“是啊,我就是图个清静啊,现在就是啦。”
“额......”柳琴姑娘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她知道,以三少的为人,她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她当是该听出来的,其实她的意思是,之所以挑在夜间离开京城,无疑是要躲过某些人的视线,既然此刻都达到了目的啦,何故不趁早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呢?
崔罗莎又是一笑,淡淡道:“柳琴妹子呀,依你想,我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会躲过某些有心人的眼睛吗?”
柳琴姑娘呆了呆,不错,假如有心人早已对三少的人关注于心,二十多人究竟不是小阵容了,这个不小的阵容如此声势浩荡的离开京城,即便是深夜之中,也决计在他们眼线之中的。那么,既然如此,白天和黑夜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之下,崔罗莎为何不选择白天呢——起码,白天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了,跑起路来,也顺畅的多,方便的多是不?
柳琴无语的看着崔罗莎,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却是未再发问,因为,她实在担心,崔罗莎的回答会彻底打击了她的智商,然后,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显然,崔罗莎也是个厚道的女人,只是柔和一笑,也是无语。
倒是洪青衣一语惊人:“因为,很多的事情,晚上比白天处理起来,方便了很多,至少,不致惊扰一些无辜之人。”
柳琴姑娘微微一惊,看了洪青衣一眼,又看了崔罗莎一眼,却见崔罗莎微微扭头向洪青衣投去欣赏的眼神,洪青衣报以颇具深意的一笑,这一刻,柳琴姑娘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堂堂“百晓汇”的一堂之主,也是个老江湖了,可是,跟面前这两个女子相比较,她貌似单纯的宛如白痴。
显而易见的,崔罗莎如此放缓行速,自是留给某些人一个追赶上来的机会。
她之所以给他们追赶上来的机会,自然是为了彻底地进行某种清理。
那么,她是要清理谁呢?
而且,凭己方这满打满算的二十来人,能够应付得了吗?
尤其是,柳琴姑娘见识过的暗堂高手,一个展惊鸿,便把她和商武二人逼得无路可逃,若非端木白及时伸手,他们二人已经做了那苦命鸳鸯罢。
或许,展惊鸿乃暗堂堂主,武功高出其他人些许,但是,如若暗堂的高手倾巢而出,所形成的恐怖力量,怕是眼下的二十来人未必可以承受下来的,更何况,极之可能,还有其他势力的力量参与进来,那么,那个后果,将会如何发展,怕是玄之又玄......
柳琴姑娘胡思乱想了一番,却在不知不觉之中,队伍已经远离京城二十多里了。
依稀望去,队伍已踏入了一片山岭之中,两旁的山岭不高,却也是连绵十余里,走在山路之上,却是更见昏暗了,几乎是眼前一片漆黑。
便在此时,队伍后头,传来一阵马蹄怒奔的狂快声音,开始之时,该是相距遥远,踢声如滚筒倒豆稀稀落落的,然后,距离迅速被拉近,仿佛惊雷滚滚,地皮震颤。
崔罗莎抬手道:“停。”
队伍本就走的不快,自然是说停便停。
然后,皆整齐划一的掉转马首,静待来者。
桑啷——
除了洪进手还留在马车里面,和崔罗莎安静的坐在马上之外,其余之人,包括柳琴姑娘和洪青衣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