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节和齐灵山也被南宫不遇垂死一击,双双捂着腹部登登登的踉跄倒退。
唯有使刀的胡开山相对比较幸运。因为,南宫世家两位长老为了加大打击面积,没有采用剑术之中的递、刺、插、掼、穿等技能,而是直接使用了劈技。刚好,胡开山也用刀,也是劈技。当他的刀劈开了南宫不遇的脑袋的时候,南宫不遇的剑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对上他的居高临下夹带万钧雷霆的惯性劈击,刀剑相交,失去大脑调令的剑自然再无力顽抗,被磕飞出去。
但是,尽管如此,南宫不遇的垂死一击是何等霸道,胡开山虽然逃过断肠破腹的危难,却被震得四肢百骸如同完全碎裂了一般,“哇”的鲜血长喷。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依稀听见了“叽”的一声轻轻的声音,声音有些干涩,好像金属器具在骨头之中穿过因摩擦而发出让人耳朵难受的声音。
慢慢的,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东西,慢慢的,他低头,看见了自己心脏之处,露出了一截开始缓缓滴落血珠儿的剑尖,全身的气力,几乎在一瞬间被完全抽干,来不及扭头看一下是谁在后面下黑手,高大的身躯便如同一堆遭遇涨潮的沙塔,猝然倒下。
齐灵山抽回胡开山身上的剑,扭头看着墨子节,神色有点儿异样:“墨长老,刚才,你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出手?”
墨子节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声音因为中气受损而柔弱,但是,眼神之中,却流露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坚强,他缓缓道:“虽然,我们墨家很希望在南宫世家落幕之后,替代他的角色,但是,我们之间的竞争,却只不过是落在某些人计划里面的游戏而已。”
齐灵山吃惊的道:“墨长老,此话怎讲?”
墨子节笑笑道:“嘿嘿,今天,我们打生打死的为了这些木箱子里面的钱银,如果,我告诉你,木箱子里面装着的只不过是一些石头,你会相信吗?”
齐灵山没有表示相不相信,他没有回答,他想以他的行动作以回答。他缓缓的走向那堆木箱子。墨子节也没有阻止,安静的看着他。
锵!
齐灵山一剑劈开一具木箱子。
他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原本应该装着白花花的钱银才是的啊,怎么在吃了顿饭之后,然后又殊死搏斗了一场之后,白花花的钱银就变成了让人拎不起一丝儿激情的石头呢?这一刻,齐灵山恨不得仰天怒啸:是哪个混蛋魔术师变走了我的钱银,赶快出现;我可以使用最虔诚的信仰,手掌按住神圣的《圣经》,向七仙女向红孩儿向申公豹致以最庄严最肃穆的宣誓,我保证,我的剑绝对刺不死你!
忽然,齐灵山扭头冷冷的看着墨子节,冷冷道:“墨长老,你好像早就知道了,木箱子里面是石头?”
墨子节道:“是。”
齐灵山道:“为什么?”
显然,他的为什么,是在问,既然墨子节早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带着十多个墨家的精锐参与最后的死亡战斗,岂不是白白浪费资源吗?
墨子节淡淡道:“我如果不如此做,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大家,这就是一个骗局?那么,这一场血拼,还能够打成吗?”
为一些石头拼命?自然没有任何人如此犯傻。
墨子节接着道:“如果打不成,南宫世家的精英,能够完全消灭吗?”
不能!
没有利益的战斗,永远下不了狠手的!
这些,齐灵山都明白,也许,唯一不明白的是:“墨长老,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墨家不惜如此损耗,从中,可以获取到什么样的利益呢?”
墨子节轻轻道:“三少答应了,送一份大礼给墨家,这份大礼,就是南宫世家消失,墨家顶上去。”
齐灵山眼里厉芒一闪,然后很快黯然了,轻轻叹息道:“果然,南宫玄说的不错,三少下的一盘好狠的棋,我们都是他手上的棋子。”
声音一顿,然后盯住墨子节道:“好吧,墨长老,让我们来结束最后一战吧。”
墨子节苦笑道:“你看,我们的样子,你确认我们是还可以继续动手吗?”
两人默默的深深的对视了一眼,忽然同时仰天大笑。
他们大笑的同时,都放开了捂着腹部的手,汩汩的血液,便再无任何阻拦地奔涌而出。
笑声之中,齐灵山忽然愤怒的叫道:“三少为什么要选墨家?我不服我不......”
应该还有一个“服”字没有说出来,便气断魂消,一头栽倒。
听着齐灵山最后的话语,墨子节的眼神也露出一丝儿的迷惑,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何况,即使是,他知道,也没有回答的时间,随着齐灵山倒下,他也气绝身亡了。
静悄悄的院子,出现了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一位绿裙年轻女子慢慢的走着。
淡淡的灯光之下,可以看见是一张娇艳似火的脸,这好像跟她偏于柔顺的衣着不那么搭配,而事实上,你却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不协调的感觉,仿佛,就算她穿着世上最粗糙的布衣,也一样可以完全诠释她身姿的美感,正印证了古人那句话:浓妆淡抹总相宜。
绿裙女人在凉亭下面站了一会儿,霍然身子一晃,如似一缕青烟,快似鬼魅,眨眼间便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