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明白了,发疯的女人都劝不住,正准备将她带到外面,忽然一怔,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大嫂。”
春花也呆住了,越过刀哥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顾筝站在廊下,双手拢在袖子里,神情自若,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不是……那个大嫂……”
顾筝淡淡一笑,转身回屋了。刀哥瞪了春花一眼:“看你!”
春花左右为难,想上去安慰,又怕顾筝问什么,她说多错多,只能跺脚:“我……我无心的……真的很气啊!”
顾筝本来是想□□花吃糕点,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两个都没胃口,她在廊下走着,白色的袜子踩着底子轻软的鞋子,除了曳地裙衫与木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这摩擦声忽然停下,顾筝驻足,望向面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顾卿。
顾卿在等她,见她来了,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有些话与你说。”
……
高義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身酒气和脂粉气,不过今日的脂粉气与昨日的不同,闻起来就觉得要名贵不少。拉开房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不点灯……”
顾筝从暗处走出来,脸色并不算好看。高義虽然微醺,但也一眼察觉出她的异样,在她要越过自己出去的时候,一把将人捞了回来:“怎么了!?”
顾筝蹙眉避开:“你的酒气冲人。”
这语气自然是不对的。
高義微微垂眸,想要去抱她,顾筝再次避开:“你身上的脂粉气,我也不太习惯。”
高義脸色一沉:“阿筝。”
顾筝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干什么。我不过是没有温声软语,心里就不痛快了!?”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顾筝点头:“嗯,听说了你身不由己,身陷花丛,怕是难以自拔了。”
高義的眉头越皱越深。
“要我说,你也不必拔了,自古fēng_liú多潇洒,喜欢什么便喜欢,不要拖泥带水方是男儿本色。”
高義握着她的手越发使力,那一点点醉意也消失了,他把人带到面前,认真的看着她:“你明知道是不是!?还是你们女人都是这样,明明晓得……”
“我是晓得,我晓得你身不由己,晓得你是在苦于周旋!可是高義,你扪心自问,女人投怀送抱,还是金枝玉叶,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你真的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同样是做土匪,你却成了皇帝的座上宾,公主的入幕之宾!你真的不虚荣!?不开心!?你这么委屈,是谁逼着你这样做了吗!?明明心中欢喜愿意接受,还要做出这么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高義似在隐忍什么:“我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阿筝,来到崇州究竟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哎哎哎……别吵架啊……”过来送醒酒汤的春花小跑着过来,正欲说话,顾筝忽然一扬手挣开了他的束缚,直接打翻了醒酒茶,泼了一地不说,连碗都碎了。
“是!是我变了,你满意了!”顾筝厉喝一声,朝着外面跑去。
这一闹腾,几乎整个行馆都被惊动了。
还没到第二天,就传出了寨主夫人与寨主不和的消息,原因无二,只因神龙寨的寨主……可能要成为驸马了。
旁观者中,有人唏嘘,有人质疑,唯有顾卿在听到这个事情之后,抱着睡着的阿福无声流泪。
阿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