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总是暖暖的,熏的让人想要醉倒在这春光里。蝴蝶围着秋千打转,还有几只花蝴蝶睡在花瓣上,静谧的,生怕吵醒这一园的春意。
安平郡主躺在庭院的躺椅上,靠着在树底下,树影斑驳的落在地面,为她撑起一片绿荫。旁边是她的丫鬟青枝,青枝原来是安平郡主身边的二等丫鬟,是因为安平郡主的贴身丫鬟晴语犯了事才提的,但那晴语死不认罪说是被冤枉的,又找不到证据证明清白,就被赶出了公主府。青枝性子怯懦,做事中规中矩,模样也算的上周正,唇红齿白的,穿着粉白的下人裙式,要不是晴雪出去办事了,安平郡主是不会留她在一旁伺候她。
安平郡主百无聊赖的想找人说话,又对那日谢三郎在祠堂透露出来的话耿耿于怀,于是问青枝:“青枝,你说三郎他怎么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呢?”说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青枝。
青枝胆子小,平日里都不敢和主子搭话,一听到郡主问话,又是问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吓得跪倒在地,“奴,奴婢不知。”粉白的裙摆盛开在地面上,一张小脸吓得苍白,摇摇欲坠,一副可怜模样。
安平郡主看青枝这样,内心很是烦躁,又想到那谢三郎就是喜欢这种可怜相的女子心情就更不好了,可她忘了在谢三郎面前她自己也是一副白莲花的模样。语气冲了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是做什么?”又咄咄逼人的问:“你这副样子被人看见了,还说我苛待下人呢!还不起来!”
“青枝惶恐。”语气恭敬,不敢有半丝愤懑,青枝低着头不愿起来。两边的树影,斑驳的映在地上,随着风摆动。
安平郡主挥挥手,“你走吧,别跪在这里碍眼!”语气很是不耐烦。这叫青枝的丫鬟过两天叫嬷嬷换了吧,老是哭丧着一张脸,真是够烦的。不知道谢三郎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到底是有些焦虑的。
没等到青枝离开院落,安平郡主又吩咐道:“青枝,你去给我把冰砚叫过来,说我有事情有问题要问她。”
青枝唯唯诺诺的应是。看着青枝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内心一阵上火,看两边的花草都觉得有些令人不耐,怎么刚刚没发现这些花草长得这般丑?内心火气无处发泄,安平郡主望着远处发呆。谢三郎会不会像自己思念他一样的思念自己呢?满心烦闷被这种思念打断熄灭。
安平郡主拾起躺椅扶手上的手帕,展开放置在脸上,又躺回躺椅上,闭上眼睛,感受这暖暖的春风,吹的人昏昏欲睡。
正当安平郡主以为自己将要睡着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拜见郡主,不知郡主找属下来有何事?”声音冷冷的。来人身上泛着冷气。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漠冰冷。
安平郡主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身青衣,柳叶眉,眉眼清淡,薄嘴唇,唇色浅近于无,来人正是在闹市里刺杀安平郡主和谢三郎的女子。
安平郡主没有回答她,而是左看看右看看,反而说了句:“还是那天在闹市里的样子好看些。”冰砚低着头任由安平郡主打量。
冰砚眼底迅速的闪过一丝厌恶,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郡主若是无事,属下就告退了。”
“你,”这人这般无视自己,可安平郡主又不好发脾气,毕竟是父亲手下的人,问道:“你以前可见过三郎。”
“未曾。”十分简略的回答,冰砚不愿再多理会。“属下有事,先行告退,望郡主谅解。”不等安平郡主示意,就离开了,只留给安平郡主一个潇洒的背影。安平郡主还没来的及问其他问题,人就走远了,算了,问了也问不出什么。
安平郡主本就有些困意,但刚刚被冰砚打断才没睡着,这下冰砚一离开,很快就入睡了,侍从看见郡主睡着了就给她加了条毯子。
安平郡主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挣扎的拍打周围,瞬间从睡梦中惊醒,正想要发脾气呢,一看是好友刘静文,就发不出脾气来了。这刘静文是鸿胪寺少卿刘侍郎的次女,在家中很是得宠,因而多少有些无法无天,两人因臭味相投而结交,安平郡主也深引以为知己,刘静文是安平郡主的狗头军师,在追谢三郎的路上,这刘静文出过不少馊主意,当然这只是众人的想法,安平郡主却认为这主意还算可以。至少,谢三郎在看见自己时不会像以前一样避之唯恐不及。虽然这次闹市的刺杀事件和预期多少有些差距,额,是很大的差距。
安平郡主嘟囔:“你怎么来了?”抱怨“你怎么捏住我鼻子,叫我起来不就好么?”
刘静文笑着揉乱了安平郡主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反问:“我怎么不能来?”又装做生气的样子“我来看你。你却不欢迎我!”站起来作势要走,那我走了!”
安平郡主一把拉住刘静文,讨饶道:“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刘静文正色,一脸的担忧的说:“听说你受伤了,就想来看看你。”
陈思茗笑了起来,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就知道你对我好,我没事。”
“你好不好我还看不出来啊?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刘静文脸上的担忧也淡下去了。
又很疑惑,“既然你病早就好了,怎么外面一直传安平郡主在闹市受伤,缠绵病榻呢?”
安平郡主脸上飘过一丝尴尬,耳尖红红的,凑近刘静文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