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是越来越阴阳怪气的了!”说话时,他朝着顾熙月和赤赢招了招手,刻意压低声音,讲悄悄话:“你们都不知道,三哥是中午回的,听李掌柜说了熙月阿姐和那个杨姑娘是旧识。顿时整个人浑身冒了寒气,吓得我只打了声招呼就跑了。我本还想跟三哥说,这阵子要在镇子上跟李掌柜学打算盘的事情呢,哎呀……三哥那脸色真是黑的吓人。不过,后来,他去上楼去了一趟,下来之后,脸色更差了,那个杨姑娘更是被他吓惨了,据说都快shī_jìn了。你们说说,三哥这是为啥呀?跟那么一个姑娘家过不去?”
越听他说,顾熙月脸色越惨白,她觉得,朗吉并不是针对杨明丽,而是针对她的。赤赢敏感的发现了她的异常,轻着拍她柔声哄道:“别怕三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吃过饭后,顾熙月寻了个机会,去了杨明丽房间。她站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杨明丽才磨磨蹭蹭的出来开门。门里的她憔悴不已,脸上毫无血色,看见顾熙月的一瞬间,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顾熙月怕引来别人注意,立即推了她一把,跟着她一起进了门,转身关了门,皱眉问她:“你哭什么?”
杨明丽抽噎道:“朗吉他……他好吓人!”
顾熙月眉头锁的更紧:“他做了什么?”
杨明丽怯生生的抬头,小声道:“他逼问我的来历,我……实在太害怕了,就如实说了。”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安的望着顾熙月,语含歉意:“还有你的……我也说了。”
顾熙月:“……”
赤赢是知道她来历的,她并不怕朗吉知道,只是杨明丽被吓成这般模样,她还真不知道朗吉要做些什么。
从杨明丽房间出来,顾熙月准备回房找赤赢,却没想到在楼梯上,半路就被朗吉堵住了。
朗吉依旧是阴着一张脸,眼神冰冷,死死盯着顾熙月。
顾熙月怕与他撞到,刻意躲到另一侧,扶着栏杆,给他让路。但朗吉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见她让路也不走,反而欺身压了过来,两条长臂拄在栏杆上,将她困在他的两臂之间。
他的身材很高大,跟赤赢相近,长臂将她困住,却跟上次一样并没有碰到她,只是限制了她的行动。
顾熙月仰着头,恶狠狠的瞪着他。她想,他屡次这般冒犯她,她也不必处处忍让他。何况,就算他想杀她,有赤赢在,她还真不想相信朗吉会动手。
朗吉终于开口,语气阴阳怪调:“东擎国皇帝宠臣顾家嫡长女,京城第一才女,曾经内定的太子妃,与男人私相授受的不洁女人,东擎和亲公主的陪嫁媵侍,抢亲蛮匪们的战利品……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身份?”
听他这么一问,顾熙月顿时了然,看来杨明丽在交代她身世时,可真是不遗余力,恨不得把她从娘胎起从头到尾的交代一遍!
顾熙月镇定反问:“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的事情赤赢都清楚,她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就算当年在东擎时与男人私相授受毁了名节的事情,赤赢虽只是从她口中听说,但那夜床上的落.红,足以证明她的清白,她又有何可惧?
朗吉道:“东擎女子,聪明伶俐,貌美倾城,擅于玩弄男人,我怎么知道,你对赤赢是不是真心的?”
“你!”顾熙月一时语塞,眼睛回瞪他,语气坚定:“东擎女子,坚贞不渝,从一而终,赤赢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呢?”她又说:“你所说的那些,不过是道听途说的听闻,东擎女子如何,你并未真正的见过!”
“我是没有见过,可是在西梁,人人皆知,二十多年前,东擎女子汉姬,名动西梁,倾国倾城,就是因为她,导致西梁皇权动乱,各族部落相互厮杀。如今,你的名头比汉姬还要响亮,作风比汉姬还要淫.荡。我要怎样相信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汉姬?不会给赤赢和我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顾熙月简直被他的话弄的无语。他妄自揣测她的为人作风,污蔑她的人品,她都可以不和他计较。但他为何就说她会给他们家族带来灾难呢?真是不可理喻!
顾熙月异常镇定,不服反问:“我就是东擎国的一个贵女罢了,不过是和亲公主的一位陪嫁媵侍,又不是前来西梁和亲的昌平公主,有谁会关注我?我又有何本事去祸国殃民?你也太高看我了!”
朗吉轻笑:“当年名动西梁的汉姬,也不过是东擎国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女儿,还不是照样把西梁国搅得天翻地覆。那个东擎的公主会怎么样,与我无关,现在与我家有关的人是你,我只要关注你这个隐患就可以了。”
顾熙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无从反驳。
朗吉又阴险一笑,继续说:“不如你嫁给我吧,由我天天盯着你,也不怕你翻出什么浪花,更不用担心你在赤赢身边闯出什么祸事!”
“你做梦!”顾熙月最怕的就是有人要拆散她和赤赢,毫不犹豫,果断反击。
朗吉的脸邪气朝她靠的更近,语气戏谑:“真不考虑考虑?”
“滚开!”顾熙月暴怒,伸手去推朗吉。可是她的力气太小,朗吉又人高马大的,她根本撼不动他一分一毫。
她的手搭在朗吉的肩上,朗吉弯着身子虚抱着她,虽然并没有接触,但如果有外人向这方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