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贤一愣,想起在这个时空是不兴握手礼的,解释道:“哦,这是我家乡的礼节,初见握手以示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又将手向前递了一递,那公子却脸色殷红,低下了头,心道这礼节怎么这么恶心,要拿挖过鼻孔的手跟人握手。
心里嘀咕是嘀咕,可就算武贤没挖鼻孔,那公子似乎也不会跟武贤握什么手。
见公子没有反应,武贤收回了手,忽然双眼大睁,吓了那公子一跳,那公子心中惴惴,暗道莫非被他看出了什么?
武贤却没管那公子怎么想,瞌睡眼睁这么大,把他本来就不高的体力,耗费了不少,得先补补,二话不说坐了下来。
那公子一看,原来让武贤那双看起来没睡醒的眼睛睁那么大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八仙桌,额,应该说是桌上的美食吧?
看着红艳艳的樱桃肉,黄橙橙的松鼠鱼,白岑岑的雪花蟹斗,武贤的口水一次次涌出,又一次次被艰难地吞咽入腹。
面子这东西,是填饱肚子的死敌,管他呢,先吃饱了再说!
打定主意的武贤,在那公子错愕的眼神里,说了一声“请”,就迅雷不及掩耳地开动,大快朵颐,不一会儿便吃得满嘴油腻,只差没上手去抓了。
用手?笑话,武贤也是有休养的人。
那公子见武贤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不但没有厌恶,反而轻声发笑,听到这声轻笑,武贤才放下了筷子。
抹了把嘴角的油腻,又开始了手指和鼻孔的大战,边挖边说道:“你也吃点儿松鼠鱼吧,味道还行。”
说着,夹起仅存的一块鱼尾,放到了那公子的碗里,问道:“兄弟你太拘束了,请我吃饭,你却动也不动,怎么称呼啊?”
那公子听了差点没摔下椅子,心道你还知道我请客啊,要我动你也得给我动的机会啊?
忽然肩头一紧,那公子的心头一震,只觉武贤一把搂住他瘦削的肩膀,俏脸滚烫,红得几欲滴血。
武贤只觉那公子肩膀轻轻扭动,有如蚊蚋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你叫我郭公子便好!”
一直站在旁边儿伺候的那个小厮此时轻轻叫了一声,武贤回头看去,瞥见郭公子对着小厮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小哥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支支吾吾半晌,眼睛一亮,说道:“啊,看你吃的这么……干净,忘记了我家公子交代的事儿了。”
这话一说出口,武贤才想起来,人家是想听自己吹曲儿来的,想着收回了搂在郭公子肩膀上的手,笑了一笑。
“啊,好饱好饱,你请我吃饭这么好,我乐器却被人抢了,不如把歌词送给你吧,嗯,就第一首那个明月几时有吧!”
郭公子和小厮看到武贤忽然露出的笑容,一时竟然呆了,心道他笑起来这般俊朗,为何不多笑笑呢?
良久,郭公子才目不转睛地盯着武贤,对小厮说道:“准备文房四宝!”
小厮听了,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忙叫小二准备文房四宝。
武贤听了公子的话,微微一愣,不是发短信啊?哦,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手机呢,不能随便编个信息,按个发送就搞定了。
文房四宝那不就是说要用毛笔?
武贤的眼角抽搐两下,别说毛笔字,他这点儿水平,能把碳素笔字写好看点儿都费劲,毛笔,不闹了好不好?
可是看着郭公子痴痴的眼神和桌上备好的文房四宝,武贤硬着头皮,大笔一挥,一时兴起,索性怎么狂放怎么写。
郭公子看了武贤狂放而又……有些特别的字迹,实在有点儿不好辨认。
见武贤终于写完,才红着张脸说道:“还请兄台赐教,能否读出来给在下听,在下才识浅薄,有些……”
武贤甩了甩微微有些发酸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嘴角抖了一抖,哪里是人家才识浅薄,根本就是自己这鬼画符,实在没谁能认得出来。
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背起手来,走到窗子边,依着曲调,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听着这悠扬空灵的歌声,郭公子微微闭上了眼睛,睫毛不是颤动,眼前出现了一副仰望夜空,圆月高挂,却形只影单,独自一人对月歌舞的画面。
终于歌声到了最后,武贤的声音已经有些黯哑,听得郭公子一愣,睁开双眼,只见武贤的神情有些凄凉,有些忧伤,有些……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个字唱罢,武贤叹了口气,吸溜了一下鼻子,回过头来。
却见郭公子的肩头忽地一颤,双眼竟已泪珠打转,呆呆地呢喃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那小厮忙走到郭公子身边,掏出一张轻透的薄纱手帕,给郭公子仔细地擦拭泪水,惶恐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兄台,能告诉我,你这曲词,是谁所做的吗?”
武贤听到郭公子的话,老脸一红,心道苏先生、菲天后,借你们的大作一用哈,这可不是我有意的啊!
“这只是小弟一时思念故土,有感而发,游戏之作而已!”
郭公子听了武贤的话,小嘴张得更大了,瞠目结舌地盯着武贤,难以置信地说道:“游戏之作?兄台的游戏之作,简直堪比先贤了!”
“真是随便玩玩儿而已!”
武贤虽然说得认真,可在郭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