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巢禅师道:“既是如此,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哪用得着明日,本小爷现在就去!”江流儿言罢,起身便跳下乌巢而去。
乌巢禅师摇头:“此乃命也,罢了,罢了……”
江流儿被困在乌巢之中许久,初时出来,便至乌斯藏国,看得一切都甚是喜欢,这边抓个玩意,那里看个杂耍,自是玩耍的不亦乐乎。
玩耍得多时,便听肚子咕鸣,江流儿才发觉饿了,抬眼去看,正见一酒楼收拾得宽阔气派,硕大门匾之上,还挂着数道彩锦,在前招呼的小二,也是殷勤的要紧,只要你路过,管你何人,都往楼中拉扯。
正巧此时,吹起一道清风,夹杂着酒楼中菜品香气,直得吹拂过来,江流儿本好酒肉,在乌巢禅师哪里,自然是吃不到的,此番一闻到问道,胃中的瘾虫翻涌上来,不觉得便已生出口水。
“哎,哎,你这和尚来此作甚!”江流儿急匆匆往门中去,却被店小二拉扯下来。
江流儿上下打量着小二:“小爷来吃饭啊!你拦我作甚!”
“吃饭?还有上这里来吃饭的?”小二望江流儿一眼,“去,去,去,我们这里不化缘!”
“去你的化缘!小爷我有个是钱!”江流儿一把便将金叶子砸在那小二脸上,大踏步便往楼中而去。
这金叶子乃是乌巢之上所生,一开始江流儿见得,还很是欢喜,将那金叶子、金丸子,一并收入囊中,可得时间一长,也只把这东西当做玩物一般,不甚在意。
这小二可是凡间之人,看得金叶子,心中自然欢喜,哪里还顾得上江流儿,一面收拾金叶子,一面心里嘀咕,这世道真是奇了,猴子来青楼也便罢了,和尚竟然也来了!
江流儿步入楼内,正见得披红挂彩、锦绣飘荡,那红的、粉的连做一片,紫的、黄的拧成一团,正有得一红衣美人,站立大鼓之上,反弹琵琶尽情舞蹈。
坐下围观之人,自是不少,一声声叫好,直把琵琶声都遮掩了,江流儿心说,怨不得这酒楼这么火,原来还有免费的歌舞,那老鸨早见得江流儿方才挥金如土,这便慌忙迎上前来:“小爷,此处可是有相……”
老鸨话说到一半,却又止住了言语,这么小的和尚,如何会有相好?怕是哪家公子爷,寻不到父亲,往这里来寻了。
“相……相你妹啊相!”江流儿吼道,“就没个雅间么,乱死了!”
“哎呀,小爷还是常客啊!”老鸨听得大喜,慌忙把江流儿往楼上引,“客观今日要品些什么?”
江流儿心道吃个饭还这般麻烦,又掏出一把金叶子:“什么好上什么,小爷我吃饱喝足了,另外有赏!”
“好嘞,我的爷!”老鸨大喜,面上似要开花一般,摇晃着百十斤的身子,便往楼下走。
江流儿猛得回过神来:“对了!不要素的,就要荤的!记住哈,只要荤的,只要荤的!”
“哎,好嘞,好嘞!”老鸨忙得应承,心道这和尚倒是人小鬼大,还只要素的不要荤的。
江流儿进入房内,正见一张方桌,其内有一内堂,还摆了一张梨木大床,江流儿还未去看那床,便听敲门声响:“大爷,您的荤菜来了!”
这么快!江流儿也不管得如何,三步并作两步走,便去开门,这门刚开,便得一阵胭脂气直扑而来:“小爷!你好生英俊,让奴家来服侍你!”
“小爷,我为你斟酒!”
“小爷,小爷……”
那些人进来,便要把江流儿往怀中揽,一个个见他,好似见到宝一样,江流儿大急,爆呵一声,一道气浪翻滚出去,正将众人连同房门,一同掀翻出去:“小爷来吃饭的!送这些女的来作甚!”
这里一声爆响,正惊了楼下众人,鸦雀无声便是那正拉扯着一众女子上楼,也愣在楼梯之上。
众人盯着江流儿,江流儿也看着众人,双方都把对方当做异类,老鸨见气氛凝结,干咳两声便要言语,却不想此时又起一声轰鸣,对面阁楼也得破将开来:“你们这些女子好生厌烦!打扰俺老孙吃饭作甚!”
“悟空?”江流儿一见那猴子,也是一愣。
那猴子一见江流儿也得一愣:“金蝉子?”
“妖……妖怪,妖怪啊!”不知谁忽然一声,整个酒楼顿时乱将起来,众人直把酒楼门都挤断了,方才挤将出去。
老鸨还未得反应,便被众人推搡,直似肉球一般,滚将下些什么,却是无人能听真切。
江流儿一见“悟空”神情不对,心中顿得一沉,那便顾不得许多,慌忙驾云便走。
六耳猕猴大骂:“你这秃驴,给我站住!”
在乌巢时候,乌巢禅师已把江流儿记忆全部恢复,此番见是六耳猕猴,忙把九蝉衣拿走,反手一转张开弹弓便打!
那金丸子直飞出去,六耳猕猴一手便将那金丸子接住,却不想那金丸子腾得一声火起,直烧他哀嚎一声,忙将丸子松手。
“可恶!秃驴,你给你俺老孙站住!”六耳猕猴大急,把金箍棒抽出,便甩出去。
江流儿忙得低头这便躲将过去,这便打个这番,直往乌巢奔去,自己在灵山时候,曾与六耳猕猴争斗,此番记忆虽是恢复,可这一身法力,恢复却是无从谈起。
金蝉之道,乃为破得后立,每次重生虽有记忆,那一身修为却是无从叹息,若非如此,也断然不会有转成唐僧那般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此番危险,怕是只有乌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