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定睛去看,正见来人身高八尺有余,身着锦绣黄袍,头戴紫金冠,腰缠万兽带,手中正持一柄十二阶乌金鞭,青信见得来人,银牙暗咬:“我道这猴子如何这般狂妄,原是白道友在后撑腰!”
白道友?想必此人便是白慕君,孙悟空上下打量一番,冲他打个稽首:“俺老孙行事,何用旁人撑腰,你若战便战就是!”
白慕君望一眼猴子,摆手道:“既是你与这猴子私人恩怨,速速解决了,莫要再生事端。”
“猴子,还不速将混元瓶交出!”青信大骂,仗起玄铁剑便打,百慕君一听混元瓶眼角顿时一丝异色闪过,未等孙悟空出手,挺起乌金鞭便来相迎,玄铁剑与乌金鞭一对,便起金属鸣响,青信剑抖若风,白慕君鞭起如电;剑抖如风,耀得剑锋四溢,风刃迭起煞气,鞭起如电,舞得浑圆力巨,破得风声呜咽!
两人相交数合,白慕君一掌砸出,正落青信胸前,这一掌来得厉害,便中间格挡玄铁剑都是一沉,青信身退数步,方才止住身形:“好你个白慕君如何出尔反尔!”
“贫道有言在先,既你拿不下这猴子,贫道帮你便是!”白慕君话音方落,回头便是一计掌刀,孙悟空本就无心防范,当下脑中一闷,直接倒在地上。
青信见之一愣,慌忙抬手向前,白慕君将孙悟空身子往后一扯:“这猢狲既已在贫道手中,道友还要来夺不成?”
见白慕君如此,青信如何不恼:“姓白的!这猴子生死贫道不管,你速将混元瓶还我!”
白慕君一笑:“你那混元瓶贫道可未曾拿,莫要在此处无中生有,你若不走,贫道便送你走。”
“无耻!姓白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今日若结下梁子,此生便无休无止!”青信大骂,眼中直将露红,“莫不要以为贫道这玄铁剑是吃素的!”
“无休无止?你在威胁贫道不成?”白慕君一摆手中乌金鞭,“你若战便战就是,如何多得这般言语?”
青信大恼,玄铁剑嗡鸣声起,四面阴风骤起,呼啸滚滚便至,白慕君冷哼一声,仰天一吼,一声虎吼声震山林,那间狂风席卷,直把枯树、老枝卷得随风而去!
百慕君修炼合体圆满,堪将渡劫之日,修为更胜从前,青信本就不是他的敌手,此番更是难敌,当下紧咬银牙,只能冷哼道:“山水有相逢,道友渡劫之日小心。”
言罢,青信起身便走,白慕君也不去追,只将乌金鞭收在身后,一手点醒孙悟空:“猴子,那青信视混元瓶极为宝贝,你、你如何能盗得这宝?”
孙悟空一愣:“那瓶便在香房供奉,是人便能取之,有何困难可言?”
“香房?”白慕君听之一愣,当下回神过来,暗道青信果真狡猾,将混元瓶置放明处却是无人敢拿,“贫道方才救你一命,你将混元瓶留下,自出雾灵林去吧。”
宝贝到手,孙悟空怎肯轻出,况且此时自己已惹下祸端,若那苍龙府之人与宝光寺和尚一起围剿而来,自己也不好应付,便是退一步讲,无人追杀围捕,自己也不知雾灵林出路,此番如何能去:“若不将混元瓶交出如何?”
白慕君眼眉一挑:“我也不为难于你,先给你两条路选,其一你便留在雾灵林中,待我渡劫日过,自然送你离去,其二,我要了你的性命,那混元瓶自然也落我手。”
孙悟空听之一笑:“便未有第三条路选,不若这般,你将俺老孙送出雾灵林去,俺老孙将混元瓶给你如何?”
“休要与我来讲道理!混元瓶乃是青信之物,待贫道渡劫之后,自将此物还他!”白慕君言罢,手将乌金鞭一摆,“贫道给你炷香时间,路你自己来选。”
孙悟空自不愿受人威胁,可此番事不由人,伴虎之日或比出林之日更为好过:“既是道友相邀,俺老孙便留林中,不过,道友需得告俺老孙一件事情,权作此番交换。”
白慕君皱眉:“何事?”
孙悟空一笑,将混元瓶拿出:“依俺老孙来看,道友对这瓶子也不甚看重,只是道友不用,岂不浪费了宝贝,不若道友说着瓶儿用法,俺老孙护你渡劫?”
白慕君一笑:“你这猢狲不过炼虚修为,未经天劫怎知那劫厉害,修仙之人乃是逆天而为,若降天劫,也是无人可做帮衬,你这猴儿忒是言大。”
白慕君言语虽是如此,孙悟空却已从他眼中看出心动之色,当下便道:“俺老孙五百……俺老孙机缘巧合,曾得天界上仙指点,自知其中法门,道友若是不信,俺老孙不提此事便是。”
修真渡劫乃是性命攸关之事,便有传闻之法,不管有用无用,渡劫之人也会拿来做使,白慕君听之自是大喜:“道友此话当真?”
孙悟空一笑:“既是言语,俺老孙如何诓你?”
“好!”白慕君大喜,“看我此番得遇良人,天劫一过,便是羽化登仙,无尽寿元!”
成仙虽好,距无尽寿元却还不少距离,若非如此,普天仙人也不必苦修练气,瑶姬(王母娘娘名讳)更不必在天庭种植蟠桃树用来延年,白慕君修为有限,见识自然也是有限,孙悟空虽知如此,却不好打破他的念想,当下也不多说。
至于那混元瓶使法,却是简单至极,不需得什么口诀,也不需什么功法,只需将那瓶子翻转,一手回拍引出青光便可收人,白慕君与青信争斗久矣,自然知晓这瓶子使法。
因渡劫之时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