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刘延宁托人送回家的信,匆匆赶来城里的人是刘大爷和刘二叔,刘青他们也不意外。
刘大爷说是年迈,放到现代也就过了不惑之年,这两年日子越过越好,越来越有奔头,老爷子精神头更足了。
吃完午饭歇了片刻,准备下地干活的时候,正好接到孙子送来的信。
孙子们在镇上念书,如今午饭也不用回家吃了,早上带足了干粮出的门。但刘大爷心知这封信不一般,算算日子,省府张家有消息的话,大概也就这几日了。
刘大爷可等不到孙子们晚上回家给他读信,便抓着跟李氏念了几天书的刘雅琴过来看信,刘雅琴书念得不好,字还是认得几个,磕磕巴巴,连蒙带猜,倒也把信读全了。
知道省府张家的人这两日就要来,刘家人大喜过望,刘大爷也不耽搁,当下叫二儿子套了牛进城去,蒋氏也不急着下地干活了,念着最近地里出息,存了粮食,又买了些野味没舍得吃,茶叶蛋也卖得不错,攒了几个钱,全收拾着要带去给大孙子。
刘大爷和刘二叔大包小包,在城门关闭之前,总算赶上了,等他们赶到刘青家院子,天已经彻底黑了,刘延宁算着他们进城的日子,今晚就没有去书院,只在家里看书,刘青被师傅抓着练字,便跟着她哥在书房写大字。
一听见敲门声,兄妹俩一起端着烛灯出来了,把刘大爷和刘二叔迎进院子,李氏也匆匆从屋里出来,“爹,他二叔,应该还没用饭吧?给你们留了饭,我去热一热。”
李氏去热饭菜,刘青兄妹帮着刘大爷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吃食她都不惊讶,刘大爷居然装了一大袋的手工皂过来,刘青一开始不知道,上去拎都拎不动,刘二叔连忙赶过来:“青青你提不动,好好放着,二叔过来搬。”
刘大爷问她之前的胰子都放哪儿了,刘青才知道原来这一袋子都是手工皂,一边带他们过去放东西,一边好奇的问:“爷,二叔,怎的带这么多胰子过来?”
“不是说张大善人要来吗?咱们准备了这么多,总要给他们瞧瞧。”刘大爷说到这里,也有些自得,看着刘青笑道,“青青,你那个法子可真不错,消息刚放出去,这新的山茶油还没收到,倒是不少人把家里存着的送过来了,这一百块胰子照你说的通风定……定什么型了,家里还有两百多块在通风。”
“爷真厉害,光是现在都有四五百块胰子了,等新山茶籽成熟,那能做好几千块胰子啊。”
刘大爷点头,含蓄的道:“就看张大善人的意思了。”
刘青没压力,笑眯眯的道:“张大善人要是不愿意,咱们继续拿去那些铺子卖,就是赚得少些,娘听隔壁金奶奶说,现在还有掌柜在打听咱们家呢。”
刘大爷和刘二叔闻言都轻松的笑了,赚得再少也是钱,再说一块胰子卖给铺子也有几十上百文,比茶叶蛋还有赚头。
就算张大善人瞧不上他们的胰子,也能靠这个攒下钱来给延宁赶考用。
是以,刘大爷心里头最后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
刘延宁帮着拴好牛,等他们放完东西出来,才笑道:“爷,二叔,之前在信里不好写得太详细,这回来见咱们的是张家的大儿子。听师傅的意思,张家那边应该会更愿意和咱们回家去瞧瞧。”
“回家?”刘二叔奇怪的问,“咱们家什么都没有,有啥好看的?”
刘延宁笑道:“咱们家有胰子啊,还有茶山,或许张家那边更关心这些吧。”
刘大爷闻言,若有所思的问:“所以,关键是胰子?”
刘延宁点头。
刘大爷思考了一阵,咬牙道:“明儿看张家如何说,要是他们愿意做大,那咱们……就包山种茶籽树!”
刘二叔下意识的问:“爹,包山种树可要不少银子,咱们家够吗?”
“不够就去借,运气好指不定一两年就回本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未必就有下一次。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家确实手头紧许多,明年乡试的时候,可能要委屈延宁了。”
“爷,上回哥哥去省府赶考,屋主不是叫哥哥乡试还去住他们家,不收钱的嘛。”刘青笑呵呵的凑过去,她没想到大哥还没有说到关键,刘大爷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这样也好,刘大爷自个儿想做,在家中他又说一不二,便省了很多事,就算这回亲哥不回家,事情也不太可能出变故。
果然,见到刘大爷下了决心的样子,刘二叔也不再多言了,刘延宁再说他这一次不回家,师傅不让,叫他妹妹跟着回去瞧瞧,刘大爷心中已有主意,也不大失意。
“江先生说得对,明年开春就是乡试了,延宁委实不该受这些俗事所恼。你只管安心读书,家中有我和你叔父们。”
刘二叔跟着点头附和,刘大爷又道:“倒是青青……这阵子似乎跟江先生走得很近?”
“爷有所不知。”刘延宁笑道,“妹妹已经认了师傅,虽未正式拜师,但这些日师傅也开始教授青青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了。”
刘青觉得她哥说话真有水平,师傅明明就叫她读了几页书,写了几个字,再感受了会儿她练琴时的魔音穿耳,说是在教她,倒不如说他老人家是无聊打发时间,可听她哥这么说起来,就好像她已经入门,就算我师徒之名,也有师徒之实了一样。
刘大爷和刘二叔闻言,确实都一脸激动,“可是大好了,青青跟着江先生学知识,往后也能做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