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最开始做的两块肥皂,到现在已经成功了,晾放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拿来用了,刘青把其中一块给了李氏。
李氏本来是不肯收的,在刘青孜孜不倦的劝说下,最后收是收了,却舍不得拿来用。刘青倒也不勉强,她娘现在舍不得用,还觉得这是金贵东西,等做得多了,就舍得用了。
就跟刘青刚开始煮茶叶蛋一样,刘家人谁也舍不得吃,闻着香味,咽着口水,要把煮出来的茶叶蛋全留着去镇上,就为了多卖几个钱。
这种状况也就维持了半年,等他们家过年的时候,蒋氏他们对这茶叶蛋可大方了,亲朋好友来了都要他们带几个回家吃。
如今这手工皂自然也一样。
那块加了皂角的肥皂,因为味道太奇葩,算是失败品,李氏便拿来洗衣裳了,清洁效果还不错。
正是瞧见了它的作用,刘青开始准备做山茶皂和花生油皂的时候,李氏便放下了手中所有伙计,只安心帮着刘青做手工皂。
因为这一次要做的分量多,工作量自然也就大了,但刘青她们来这里是为了给刘延宁补身子的,现在他要进入备考的关键阶段,她们自然不能为了做手工皂而疏忽了刘延宁。
主次还是要有的。
刘青便同她娘商量了,把这手工皂分成四五批来做,麻烦是麻烦了些,但至少不耽搁正事。
刘青和李氏埋头苦干,刘延宁也埋头苦读,科举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童试有三场,第一场县试就在他们江州县考,三月十二开考,要考到月底才算完。
虽说刘延宁气定神闲,但毕竟是改变命运的时刻,又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距离考试的日子越近,心头也难免绷得越紧,刘青和李氏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到三月里,李氏就开始给刘延宁准备上考场的东西,每天都要念叨一遍,生怕自己遗漏了什么:“年前新做的棉衣已经重新洗了晒太阳,这时节不好带褥子进考场,带件厚衣裳去,夜间冷的时候还能披着挡风;江公子前几日送来的蜡烛,也要带几根去,万一里头太暗,自己点了蜡烛,也省得熬坏眼睛;还要准备些垫肚子的干粮……”
这些东西从月初李氏就开始准备,现在就差送刘延宁进考场了,她日日念叨,刘青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冷不丁听到外边响起了敲门声,刘青如释重负一般,腾地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对李氏道:“不知道谁来了,我去开门。”
李氏还在清点着给刘延宁收拾的包袱,头也不抬的点头,直到听见刘青特意抬高了声音在招呼蒋氏:“奶,四叔,你们咋来了?”
蒋氏手里挽了个包袱,看样子是要长住了,拉着刘青眉开眼笑的道:“这不是你哥要考科举了吗,这儿就你跟你娘,我实在怕你们顾不过来,就赶着你四叔送我进城,好歹我能给你们搭把手。”
其实对蒋氏到来这事,刘青还真不意外,上辈子见惯了拖家带口送考的,这回刘家就派了蒋氏过来,都还算含蓄的。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刘家人含蓄,他们也想拖家带口的都来送考,无奈条件不够,他们这儿就两间住人的屋子,其中一间是刘延宁的,天大地大考生最大,他的屋子没人能动。
剩下的就是刘青和李氏的屋子了。
这儿都讲究避嫌,刘青和李氏的屋子,男人肯定不能住进来,而女人里头,再没谁比蒋氏更合适的了。
所以说蒋氏挑在这个时候进城,是一点都不突兀,刘青唯一疑惑的是,上个月他们刚刚回落水村扫墓,也没有听见刘大爷和蒋氏他们透露一句,难道是不想提前说,免得她哥又百般推辞?
刘青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转眼接过蒋氏手中的包袱,要迎了她进门。
李氏先前听见刘青的招呼声,也忙放下手中的包袱,迎了过来,自然把蒋氏的话听在耳里,李氏忙笑道:“幸好娘过来了,您要是不来,我这心里头都没什么底。”
蒋氏听李氏说得漂亮,心里也满意,又扫了眼院子,见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墙角还开了小块地种葱和韭菜,就知道自己没选错人了,老大家的还是会过日子,蒋氏心里头越发满意了,转头就对刘四叔道:“行了,老四,你赶紧回罢,待会儿天黑了,路上就不好走了。”
刘青忙道:“奶,四叔才过来呢,怎么也让四叔进来歇会儿罢。”
刘四叔也摇头道:“不了,再歇下去,天黑之前都赶不到家了。”
“这个时辰进城,想必娘和小叔还没用午饭罢?中午青青去书院给延宁送饭,还剩了些点心没吃饭,我给小叔装了在路上吃。”
蒋氏还是心疼儿子的,闻言便道:“路上吃也不方便,还是坐下来吃了再回去罢。”
李氏已经匆匆回了灶房,闻言便大声道:“那我再给小叔盛碗饭夹些菜。”
刘四叔依言跟着进了院子,也四处打量了一眼,才问道:“青青,这后日就考科举了,你哥哥现在还要去书院?”
刘青笑道:“今儿回了,明日就不必去了。”
刘四叔这才点头:“那就好,明儿叫你哥好好歇一歇,后日才有力气考试。”
刘四叔扒了两口饭,便匆匆赶车出城了。蒋氏心急着要见孙子,李氏劝她去屋里歇着也不去,因为她听刘青说今儿不用去给刘延宁送晚饭,他下了学回直接回来吃,蒋氏大概是希望刘延宁回来自己就能看到,便同李氏刘青一起坐在院子里等。
刘青和李氏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