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坛上又有僧人上去,法号明山,是多目郡云山寺主持。
明山是一名老僧,修持的岁月比之前的几名僧人都久,与佛法的造诣也非之前几名僧人能比。
便有人拿两人做比较,是明山会胜出还是普亮会胜出。
“普亮精通佛理,未必会输给明山。”
“我看明山禅师佛法精深,修持年岁远超普亮,当然会胜。”
“两人都有可能胜,不过普亮胜出的几率,应当比明山禅师大。”
天坛下的对话到此为止,天坛上对坐的两人已经开始了。
普亮立掌,道:“明山禅师,请。”
明山和蔼一笑,道:“此事不急,我先来给你讲个故事。”
普亮点头,这应该就是明山禅师的题目。
明山便开始讲了:“从前……”
从前多目郡的某一处有一个村庄,里面有十几户人家,其中一家的儿子,为人很好。
后来有一天,那家的儿子做成一笔生意,带了许多钱财回来,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就被他的朋友发现,之后找借口把他骗开了,谋害了他的父亲,夺取了他们的钱财。
他的母亲悲怆之下,得了重病,但却因为钱财都被夺走,并没有钱治病。
他也并没有借到钱,因为在许多人的眼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恶人,借不到钱财。
无计可施的他,偶然间知道了真相,并不是所谓匪徒,而是村子里的其他人。
盛怒至极的他,就找到了那些人,拿回了被抢走的钱财。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也不知道怎么处置那些人,直到数天后,才放走了他的朋友。
明山讲完后,双手合掌,问道:“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处置他们,该不该诛?”
普亮合掌,道:“该诛。”
明山点点头,道:“你赢了。”
明书下台下的莫名其妙,许多人只是看到两人低语一阵,明山就下来了,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普亮却明白了明山讲这个故事的深意,很明显,明山是他的朋友,而主持方丈就是他。
普亮再次合掌,静坐不动。
天坛下的杨邺听完后,道:“仁义而不迂腐,是个好种子。”
方绩也点点头,那主持老僧的确不错。
杨邺也不再关注这天坛佛会,这听别人辩佛是很有趣的,但也只限于有趣,并没有什么益处。
杨邺跟方绩就聊起了这三十年间的变化。
“雷州修士受损最严重,三十年来恢复多少?”杨邺问道。
方绩稍微一想,道:“增长一百五十余名。”
雷州这三十年中,增加了一百五十名元婴期的修士,若是到下次诛魔之战之时,可能会有一千五百名元婴期修士。
这个数目也只能说是平平稳稳,因为正常情况下战死的修士就会有一千五百名,三百年一到,几乎没多少剩下。
“还是一样啊。”杨邺感叹一下,又有人上了天坛。
说到这事,方绩也正经许多,严肃的点点头。
天坛上已经开始了辩论。
一名灰袍僧人率先发问:“善是什么?”
普亮当然答不出,摇了摇头。
灰袍僧人继续问:“恶是什么?”
普亮继续摇头。
灰袍僧人接着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就是善恶。”
普亮望了眼这灰袍僧人的僧袍,发现僧袍崭新,并且在灰袍僧人身上也没感应到什么佛法。
普亮就道:“善之所以为善,是因为善是人间之美好。”
灰袍僧人仿佛掐住喉咙,说不出话。
“善是言语不能表达的,小僧只能说说自己的见解。”
“善是最光明的东西,包容是善,仁慈是善,无畏也是善……”
按照普亮的说法,善是说不清的,只有当真正明白自己自己要做什么之后,才能知道自己是善还是恶。
灰袍僧人哑口无言,成了第一个被押下天坛的僧人,原来是偷了别人的僧袍。想糊弄住普亮。
杨邺低声道:“善就是带着好心做好事,恶就是带着坏心做坏事。”
方绩也是低声道:“一个人带着好心做坏事,另一个人带着坏心做好事,是善还是恶?”
杨邺又道:“那小和尚并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方绩点头赞同,不过却问道:“那小和尚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没说呢?”
杨邺道:“因为他说不出为什么会是这样。”
方绩点点头,明白了杨邺的话。
善恶其实很好分,那就是不分善恶。
灰袍僧人下了天坛之后,又有人上天坛,这次也是名年轻僧人,同普亮一样,也是一匹黑马。
不过普亮因为赢过三次,对佛理的领悟加深许多,这本来跟普亮相差不远的年轻僧人,却是很快坠马。
之后的普亮更是神挡杀神,数名走上天坛的修士,都被普亮以种种方式化解。
杨邺又跟方绩聊起了高喜他们,高喜已经三十年没回过秦州了。
“高喜……”方绩一谈起高喜,神色莫名,想笑又不想笑。
无他,就是高喜在诛魔之战中打了他跟伯约的脸,战功比两个人加起来都多,足足有四万点。
算作合体期修士四名合体期外魔,当然分神期修士是如何也胜不过合体期修士的。
那么换做分神期外魔,就是四十只,四十只是什么概念,就是诛魔之战中诛杀的半数分神期外魔。
当然高喜也只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