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除了了解剧情的珺宁可以说是谁也不知道。
可现在的她却仍旧没有回头,似是不愿再看到宁越一眼,双眼怔怔地看着慕容侨身后的屋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宁越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珺宁回过头来,捏着玉佩的双手更是抖得厉害,珺宁的背影,慕容侨的微笑,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堪难言的境地当中,唯有离开才能缓解。
“我走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珺宁的那垂腰的长发,缓缓转身。
他知道现在的他只有离开,这般孱弱的自己,是报不了仇的,也无法拥有这样美好的珺宁……
他要离开,他要考取功名,他要越来越强大,他会做到的,他一定会做到的。
宁越渐渐松开自己手里的玉佩,将它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怀中,无视手心已经干涸的血迹,大步地朝山下走去,他一定会做到的!
“走了哦,真不再看一眼,以后说不定都没有机会再相遇了……”慕容侨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珺宁。
会相遇的,她弯了弯嘴角,他们两个肯定会相遇的!
与此同时,黄风寨。
漆黑的小木屋里,赤/裸着身子,浑身是伤的阿青呆愣愣地看着屋顶的那只蜘蛛将自己的网拆了织,织了拆,一时竟有些恍惚。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啊?不该像头牲畜一样被人关在这里,只要那些强盗们兴致来了,便过来临幸她一会,不管是谁,只要是这黄风寨中的人都可以。
她每天除了等待那种事情,便只剩下吃喝拉撒,像头畜生一样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桃花寨里头的那些人不是这样的啊?
这么想着,阿青早已干涸的泪水又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们会照顾自己,会给自己最好吃的食物,最漂亮的衣裳,就算自己骂他们打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会生气,甚至还会哄着她,惯着她,等她一及笄便立即可以选一个人嫁了,只会娶她一个,会一辈子都对她好,宠着她爱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已经不想再做宁少爷的妾了,她已经不会再和寨主争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会落到这种地步?
是她的错吗?是她错了吗?
不是!绝不是她的错!都是凌珺宁,都怪她,若不是她非要出来踏青,怎么会遇到杀手,那些杀手也是冲着她来的,她只是被连累了,她是被连累了,都是凌珺宁!
她恨她,她恨她!她要她不得好死!她要她也来尝尝这种滋味!
阿青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憎恨。
而就在这时,小木屋的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了。
“小美人,我来了!”
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并着他搓手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阿青下意识地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不要,不要过来……
可她的心声没有被任何人听见,没一会,屋内便传来一阵女人尖利的惨叫声。
第二日,形容枯槁的阿青被黄霸天的下属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你知道桃花山上的分布,还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防备最松懈?我凭什么相信你?”黄霸天举起手里的大海碗,猛地灌了口酒,冷笑道。
“就凭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多,桃花山上的人都和我特别熟悉,你不放心可以让我去做诱饵,你可以给我下毒,我绝不会有半分怨言!”阿青低垂着头,阴测测地说道。
“哦?”黄霸天放下手中的酒,眼中诡光一闪即过。
三日后,宁越已经到了一个离京城不远的小镇上,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在屋内温习了一天的书后,饥肠辘辘地下来觅食,却没想突然听见了走货郎和小二哥的对话。
“最近有什么新奇的事情没有?”
“有,怎么没有?你们这里离得远是没听说啊,几日前的两大土匪窝,桃花寨和黄风寨打起来了,听闻后来还发生了山崩,山倒了,所有的土匪都压死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开眼,是不是报应?”
“都压死了不会吧?”小二哥大惊小怪地说道,“那得作了多少孽啊……”
与此同时,宁越手里的茶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两眼赤红地抓住了走货郎的衣襟,“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在撒谎是不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走货郎被他吓了一大跳,猛地退了他一把,“哪里来的疯子?谁撒谎了?你出门随便问问就知道我撒没撒谎了,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桃花山崩了,人都死光了,强盗都死光了……”
宁越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猛地跌坐到了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会死的!”
然后猛地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珺宁,珺宁!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