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招过后,断春愁已感致命威胁,生死之间不容他再有其他选择,惊慌失措的魔徒怪叫一声,不惜牺牲五成功体施展血遁秘术也要赶在对方再发凶招之前脱离战场,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然而谁又能猜到,略带轻蔑的一声娇哼之后,小姑娘却根本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飘渺的身影再次消失,只留下无限愕然却又只能微微苦笑的傲狂生…毕竟,与旁人不同,对于方才一闪而过的人,剑锋座的确已不是首次相见了,甚至因为出身瀚海书山的关系,他与对方之间关系也一直谈不上融洽。
此回临阵对敌她肯施以援手已是不易,至于口舌上的胜负,狂傲不逊的剑锋座也只得自认倒霉了。
…
视角暂变,在落日西风内部,行事向来颠三倒四的疯道人见势不妙已是临阵抽身,如此一来被老剑客与乐执令联手逼上绝路的凶太岁此刻早已没了其他选择,他能做的也只剩下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招。
红艳妖异的宝珠被他举过头顶,比寻常那些混入魔气的南红珠更加恐怖的妖氛顿时开始在宝珠周围蔓延开来…在这场针对瀚海书山和儒门的阴谋之中,乐执令算无遗策,燕孤鸣也算步步为营,但即使如此,他们终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人,即使看穿了对方的阴谋,恐怕也没有人能提前猜到,有关上古大战和龙珠的传闻并非全然都是魔教杜撰!
说时迟,那时快。
凶太岁高举宝珠的一瞬,全身功力也随即催动其中惊天血气,而受到先天元功刺激,宝珠中的血气自然凝成通天血柱,将左右众人震退!霎时间,阴阳为之乱,天地为之撼,以至于连同乐执令与老剑客在内的先天高手也一时不敢轻易靠近!
危险而致命的气息开始在落日西风蔓延,而在那血柱中央,浑身沐浴在血光之中的凶太岁也接连发出骇人的咆哮,隐隐之间仿佛是在将那可怖宝珠中隐藏的魔气全数纳入自身体内,以至于让原本还要差乐执令半筹的凶太岁功力大进,短时间内几乎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在这个过程中倒出爆窜的真气以及受到契机干扰动荡难平的天地元气,似乎都在向在场众人无声倾诉,一旦真的让凶太岁完成这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今日之战局恐怕便没有如此简单善了了…
但,想要阻止深处通天血光之中的魔人又岂有那般容易?
需知如此恐怖精纯的魔气对于寻常武人来说本就是致命的陷阱,莫说置身其中,即使稍稍靠近都有可能造成魔气反噬,冲爆一身经脉,纵是先天高手,若没有应对的手段,至多也只是比普通人多支撑一阵罢了,可在场的几人之中又有谁能有这般本领,无惧魔气威胁?
局面陷入僵局,但在落日西风的另一侧,同样眼见血柱升起的燕孤鸣却并没有丝毫担心——不要误会,即使是有《沥血功》加身,仅仅是个解脱境的燕少侠对于这般能够引动天地异变等级的超然魔气也不可能有任何解决的手段,但他自己做不到,却不代表这世上没人能做到。
“师傅,您看…”
“不帮!”
燕孤鸣身边,除了大师姐和绘丹青之外,还有三个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儒生,当然,也少不了一个身高只到众人腰际的小萝莉——锦袍蟒带,一身不凡的她嘟着嘴,撇着小脑袋,不是方才刚刚一招击退断春愁的却尘子又是何人?
“师傅…你不是常教导孤鸣要以天下苍生为念吗?您就帮帮忙吧…”
“哼,瀚海书山自己惹出来的麻烦,那些个酸书生不自己解决,反倒要拉我逍遥派下水,羽商音这个女人当真以为我一定会顺她的意吗!?”
听闻此言,燕孤鸣也是无奈苦笑,心叹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师傅的眼睛…诚然,在这场危机之中,燕孤鸣和乐执令可算是通力合作,共抗魔教,但两人截然不同的出发点却让这场由两人同时布计的大戏走到了眼下这般情况。
对燕少侠而言,出手相助只是出于最基本的江湖道义——伸张正义,维护良善,不忍瞧见生灵涂炭,更是不放心大师姐牵扯进如此危险的事件之中。
但站在羽商音的角度,站在瀚海乐执令的立场,这美若天仙的女子考虑的东西却要比燕孤鸣多了太多…
仔细想想,在燕孤鸣参进此事之前,乐执令难道当真对身边的魔教奸细一无所觉吗?
若她从一开始就对非子有所怀疑,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坐视他们给南红珠动手脚?甚至将作为瀚海盛会的瀚海文会搅得这般天翻地覆?
从最坏,最阴谋的角度考虑,儒门和魔教之间的这场冲突或许从一开始就牵扯到了乐执令自己的目的——
其一,是借这次机会一举除去瀚海书山中可能与魔教有染的叛逆,也是为了在让魔教自己在进一步更大的行动中暴露出其他隐藏更深的间谍,从而方便羽商音以更引人瞩目的瀚海文会作掩护,暗中下手,平定瀚海内乱!
其二,既然魔教死灰复燃已是现实,乐执令故意对瀚海文会的变局不做应对,甚至放任灾难蔓延,也是凭此把其他西武林势力拉进魔教的对立面…虽说除魔卫道人人有责,但若不是经此一役,那些没有过切肤之痛的其他势力未尝没有把瀚海书山当做对抗魔教盾牌,自己却明哲保身的可能!而在这一步的计划中,最大的“受害者”应该就是被强行牵扯进来的逍遥谷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