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微颔首,问:“你们两都识字吗?”
何晟点点头,坐堂太夫肯定识字,可是阿贵确是不识字的。墨玉吩咐道:“给他拿纸笔来。接下来我问的问题,你们都不要说话,何晟写出来,等我看过答案之后,阿贵再说出来。既然你指正是阿贵去买的曼陀罗,那你可还记得他那日穿什么衣服?”
何晟拿笔的手抖了一抖,本想看一眼身边的阿贵,却不想墨玉已经站在他们中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于是只好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墨玉拿起来一看,笑了笑,而后对阿贵道:“阿贵,你说说看,你那日穿了什么衣服?”
阿贵怯怯诺诺地答道:“藏,藏蓝色。”
墨玉举起何晟手中的字,让众人能够看清楚。显然的,两个答案不一样,纸上写的,是灰麻布。墨玉笑道:“何大夫想必是经常到大户人家里看诊,知道一般府里的下人穿的都是灰色的麻布衣。可是你错了,初九那日,对纪府来说,是个大日子,不仅摆年宴,而且有两位皇妃回府省亲,所以那一日,纪府上下所有的小厮穿的,都是崭新的藏蓝色衣服。我说的对吗,纪大人。”
纪刚杨脸色铁青,道:“娘娘记性不错,此人定是做了假证。太后娘娘,这样的人,不如直接交给刑部,关到大牢里去,关个一年半载的。”
太后肯定是收到了纪府那一夜发生的事的消息,和纪刚杨串通好了,利用这一次机会,想除掉墨玉,一来沅氏可以呆在纪府里,二来他们本来就是要杀了她。其实话问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有没有何晟已经无关紧要了。
太后点点头,道:“带下去吧!柳大人,你看此案如何定论?”
柳辰轩道:“虽然这些证物是在丽妃娘娘的寝宫中搜到的,但是这证物的来源却无法确定,而这些人证更是无法证明丽妃娘娘就是真凶。”
“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吧!待取得证据之后,再审。”
墨玉可不想以后的日子还要折腾这件事,正好看到夜天和云统领进来。嘴角不由得一笑,看来,事成了。
大家本想散了,不想夜天上前来,禀报道:“太后娘娘,皇上。刚才云统领带人搜查玉仙宫的时候,这个人一进门,其他地方看都不看一下,直奔娘娘的卧榻之下,继而搜出了所谓的茶杯茶壶。臣觉得奇怪,这茶杯茶壶不是平常用的吗,不是应该洗干净了放桌上吗?臣觉得奇怪,就暗中跟着这个人,结果他在花园后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来,埋进土里,不一会又自己喊找到了找到了,侍卫们围上去一看,找到的东西就是这个人埋下去的那个瓶子。”
云常风继而躬身道:“夜大人跟臣禀报了此事,因此人是羽林军侍卫,所以臣立即搜查了他的房间,并搜到了这些东西。”
有侍卫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一些金银珠宝,珠钗首饰。那侍卫拿着东西转了一圈,走到墨玉面前时,有意地停留了一下。墨玉翻看了一下这些珠钗,拿起其中一只看了看,道:“这好像,是宁妃的东西吧!”
太后听到墨玉的话,不禁眉头紧锁。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淑妃终于开口,道:“那支钗是宁妃的东西,是去年宁妃生辰的时候,皇上赏的,宁妃可是高兴的戴了好几日呢!除夕夜那晚,嫔妾还见宁妃戴过。”
皇上疑惑道:“宁妃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侍卫的房间里出现?”
宫中最忌讳嫔妃与侍卫私通,有些嫔妃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上几回,寂寞难耐下找个侍卫私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历朝历代都有,只是这关乎皇家颜面,大家都是私下了了。当然,这个私下了了的结果,肯定是死。
相较于墨玉是凶手,似乎宁妃和侍卫的私通这件事情更让太后生气,当下喝道:“大胆,竟敢引诱后宫妃嫔,罪不可赦,来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那侍卫吓坏了,双腿软趴在地上,嘴里喊道:“奴才冤枉,太后恕罪,奴才冤枉。”
墨玉转身,走上前道:“太后娘娘,可否容嫔妾说几句话?”
“你又有什么妖蛾子,说。”
这话极难听,就连在座的人都眉头一皱,疑惑太后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一个皇妃,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墨玉只是嘴角一笑,说道:“太后娘娘,您恐怕是误会了。这个侍卫与宁妃娘娘并无关系。”
“宁妃的私物都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你说他们没有关系,有什么证据?”
墨玉举起手中的一块圆形玉环,道:“这块玉环就是证据。这块玉环,通体莹润,是上层的好玉,嫔妾之所以说这个侍卫和宁妃并无关系,是因为这块玉环上,有一个凡字,请太后娘娘过目。”
有人呈上那块玉环,太后上下看了一遍,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凡”字。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墨玉转身看着柳辰轩,道:“柳大人,想必你已经将长德殿所有宫人的名字都看了一遍,可有名字带凡的人?”
“有,便是阿凡姑娘。”
“我想,与这位侍卫有关系的人,应该是这位阿凡姑娘。只有两情相悦,女子才会将带有字迹的东西送与男子,作为信物。至于这些金银珠宝,应该是从宁妃娘娘的遗物中偷来的,我说得对吧,阿凡姑娘。”
阿凡全身发抖,跪下道:“丽妃娘娘,无凭无据的,您可不能冤枉了奴婢,这些东西,奴婢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