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了。”单漪一边玩着手里的蜘蛛一边问。
流觞摇摇头,“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但小皇帝就可以。”
“你终于有这个觉悟了。”单漪抬眼看流觞,“本来与妹妹的婚约就没必要推到姐姐身上,烛阴已经死了,你与沙漠龙族的婚约已经断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家里人费尽心思把你送到我这来,不是叫你跟我学本事的么,你也不小了,心还飘着。”
“哦。”流觞不笑了,沮丧地坐在椅子上,“那你还不教我。”
“什么时候心静下来,再来找我。”单漪翻了个身,继续窝在床榻上的软垫里看书。
“知道了公子。”流觞拿了个桃子,从窗户跳出去了。
单漪闲的无聊,一时兴起,闭上眼睛去千泽的记忆里探寻。
“天啊,这个小子又干了些什么。”单漪无奈的捂住眼睛,“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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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泽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水中的暖意,汗渍和血污溶化在水中的感觉格外的舒适。
背后的饕餮印变得极浅,一只张牙舞爪的漆黑蜘蛛刺青盘卧在千泽脊背之上。
华阳拿了身干净衣服进来,放在千泽手边的柜子上,小声嘀咕道,“你的衣服怎么全都一个样式。”
“萱儿喜欢我穿浅蓝色的衣服,再说了,怎么就一个样式,你手里拿的是镶黑珍珠的,之前穿的那件是轧了金线的,前天穿的是坠流苏的。”
“那…”华阳趴在水盆沿上,歪着头看千泽,轻笑问道,“那我喜欢你穿白色的衣服,你是听我的还是听黑豹的。”
千泽咳了两声,转过头挑眉道,“你还不如问你和她都掉水里我先救谁呢。”
“那你先救谁啊?”华阳好奇的问。
“谁也不救,你俩都会凫水,我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华阳趴在盆沿上笑得脸红。
第二日清晨,千泽穿了一身雪白的素锦袍,坐在椅上喝茶。
放茶杯的声音略重了些,华阳醒了,揉揉眼睛望向千泽。
千泽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把华阳眼角干涸的泪痕抹了去。
华阳睡着时总在流泪,大概是不堪的回忆太多,梦里一次又一次的回放让人太伤心了。
华阳倚进千泽怀里,千泽身上的气息令人格外安心。
“以后不哭了,什么事都有我呢。”千泽轻拍着华阳的脊背。
华阳默默点头。
有千泽在的时候,华阳会忘记所有仇恨,只有安心。
想要千泽帮自己报仇…那种话,华阳说不出口。
能和千泽在一起该多好,华阳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放下仇恨,在深宫大院之中安稳一生也格外幸福。
“喂…我欠你那一千金…每天还一文钱行不行。”华阳把脸埋在千泽怀里,小声说。
“什么啊,怎么这么说。”
“那样…还清之前,你都不会放我走了。”
…
千泽捧起华阳的小脸,笑嘻嘻的问,“以后我在你面前穿白色,怎么样。”
华阳一怔,千泽身上雪白的衣衫格外衬他。
“逗你的,其实我也喜欢浅蓝的衣服。”华阳浅浅一笑,“其实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都好。”
正午时,千泽正在堂中喝茶,容逸从外边回来,进了大堂,脱下披风抖了抖灰土。
“陛下,我回来了。”容逸拿过千泽扔来的湿布巾擦了擦手脸,一脸无奈的说,“信送到了,不过他们很不屑一顾,似乎没有什么改过自新的觉悟。”
“陛下,我就说了,像这种族落,打服他们就行了,跟他们讲道理根本就是白费工夫。”
“啧,咱得矜持。”千泽把着茶杯品着,“事情难办就在这,作为皇帝,事事都亲自出面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派别人去,遇上这种蛮不讲理又数量众多的妖族,又必然是打不过的。”
千泽刚刚解决了海族祸患,已经声名远扬了一次,这时候再去出面解决一个小小的九婴族,总觉得不怎么光彩。
“你不好出面,那我去咯。”华阳从内室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把花纸伞,“小小九婴族而已,一百年前我就杀了他们的先代领主。”
“一百年前?”容逸愣愣看着华阳。
“你老跟着瞎掺合什么。”千泽摆摆手,“不许去。”
“我要去。”
“你真不听话。”
“为什么啊?”华阳皱眉问,“你怕我打不过九婴吗?”
“没…你全灭了他们我也信…”千泽咽了口唾沫。
“我走了。”华阳一闪身,地上落下一片银鳞,华阳消失在了大堂中。
容逸搓着手问千泽,“陛下陛下,昨晚睡得好吗?”说罢一脸坏笑看着千泽。
“小小年纪不学好,我可什么都没干,正直如我。”千泽喝了口茶,“还愣着,快跟上去看看啊。”
容逸一路跟着华阳到了乌峡,九婴族人严阵以待。
华阳手持伞中剑,冷冷站在乌峡入口处。
九婴族皆是人首蛇身的半妖,皮肤翠绿,嘴里吐着信子,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华阳。
华阳一句废话都没有,冲过去就开杀。
伞中剑在华阳手中挽出了花,华阳穿越重重阻拦,细剑收进纸伞之中时,身后拦路的蛇人鲜血一齐喷涌而出,软软倒在地上。
华阳甩下剑刃上的血迹,缓缓走进了乌峡之中。
容逸愣着,回过神来时,华阳已经进了乌峡。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