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身体里飞出无数蛛丝,蛛丝缠成一个厚厚的雪白的茧,把千泽和睦州桀给包裹在其中。
凤九雏和白姬从外面望着,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废墟之中有一个茧团,也看不见里面人的动作。
丝茧之中,千泽的韶光毫不犹豫地洞穿了睦州桀的心口,右手直接穿透了睦州桀的身体,从后心捅出来时,手里握了一颗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
一瞬间,便被千泽面无表情地捏碎成了齑粉。
千泽缩回右手,手臂被鲜血染红,燃起一层玄火,将污血灼烧殆尽。
睦州桀缓缓倒了下去,临死时,微笑道,“多谢,没有让凤看到这一幕。”
千泽漠然道,“再让我生气,他也是我弟弟。”
睦州桀闭了眼,身体上燃起一层黑火,连着蛛丝缠绕成的茧壳一起灰飞烟散,落下了一枚玉佩,雕刻着凤九雏的生辰。
坍塌的竹屋废墟之中,只剩了千泽一个人,睦州桀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凤九雏无力地跪在了竹屋废墟之前。
“师父。”
凤九雏的脑子仍旧是麻木的,很难相信教了自己数百年的师父已经不见了。凤九雏了解千泽,以他的性格,有仇必加倍偿还,睦州桀多半是已经被他那恶戏黑火吞噬地魂飞魄散。
虽然不知道白姬是怎么和睦州桀扯上关系的,但千泽不好奇,也懒得知道,只能说,白姬大概很早就被睦州桀派到自己身边监视了。
可这事情已经结束了。
千泽冷冷走过跪在地上的两人,随手一扔,把睦州桀身上掉的那块玉佩扔给了凤九雏,冷漠道,“想回家可以回我那。”
凤九雏颤抖地捡起玉佩,看见玉佩上雕刻了自己的生辰,忍不住失声恸哭。
白姬满眼泪水望着千泽,千泽没再看她,把观魔镜安稳放进怀里,踏上空中的蛛丝,飞快地离开了。
千泽很担心毒蝎那边的情况,神殿抓不到人,若是拿毒蝎开刀,不知道毒蝎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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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
心月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把气喘匀。
毒蝎斜靠在一边的雕羽榻上,修长发白的手指点着邪灵匕的匕背,静静等着心月说话。
“你弟弟简直疯了!”心月才喘匀了气,抬高声调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阴森的眼神,很可怕,他一定入魔了,可能还不严重,可现在已经能影响到他了。”
毒蝎淡淡道,“他是入魔了,我知道。”
心月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你知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把华阳给带回去?他要给墨萱炼长生内丹啊,我们东方七宿的其余几个他都要弄死吗?”
毒蝎道,“不用那么多,长生内丹只炼化三位星神就可以。”
心月拍了拍桌子,“这不是几位的问题,他这个想法就很极端。”
毒蝎抬眼道,“你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华阳。”
心月噎了一下,随即不耐烦道,“总之我提醒你了,他要是真这么干对他自己也绝没有好处,你看着他,这种事想想也就罢了。”
毒蝎点头,“我会提醒他。”
心月才想起正事,正色道,“刚刚说的都不是重点,我家那个老头子也疯了,被雁南倾那个小贱人蛊惑得糊涂了,神殿也来催促,乔骨醉要拿你开刀,怎么办。”
毒蝎微微叹气,“迎战即可。”
心月皱眉道,“对上乔老魔你有几分胜算?”
毒蝎淡淡道,“十分。”
这答案心月倒不意外,又问,“加上流云秘境呢。”
毒蝎沉默了一会,权衡许久才道,“五分。”
心月也不说话了,手指把着茶杯转来转去。
谁都知道,另外那五分就是死。
心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字。
“这是我总结的流云秘境的一些记录,那地方我也没有深入过,只能尽些微薄之力了。”心月无奈道。
毒蝎接过那张纸,轻声道,“多谢。”
这时,流觞推门进来,给心月打了个招呼,匆匆在毒蝎耳边说了些什么。
毒蝎冷漠的脸上有些慌乱。
“你给心月安排住处,我先去看看。”毒蝎把心月扔在了会客室里,心月看毒蝎神色,大约明白了几分。
流云涧的动作真快啊。
毒蝎一言不发地去了桃园,伸手推门进了洛鸢儿的闺房。
洛鸢儿一身红嫁衣,金钗玉摇,淡妆浓抹,美艳倾城,镜中人黛眉微蹙,葱指捋起一缕发丝。
镜中的烛光忽然微微一晃,洛鸢儿警觉地抓起手边的长刀。
“谁。”洛鸢儿轻声问。
毒蝎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洛鸢儿惊诧地抄起一件披风挡在身上,颤颤地叫了声,“谷主…?”
毒蝎已经怒火中烧,用力抓住洛鸢儿的双肩,质问道,“你这一身喜服,竟不是穿来见我的?”
洛鸢儿正试穿嫁衣,没想到毒蝎会突然闯进来,支支吾吾左顾右盼,“我…您怎么来了?”
毒蝎的语气少见的愤怒,“我不来,等着喝你的喜酒吗?”
洛鸢儿从没见过毒蝎怒成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被毒蝎抓得肩膀又痛,眼睛里转着泪,哇的一声哭出来,“您好可怕喔!”
毒蝎发觉自己失态,松开了手。
毒蝎压抑着愤怒,问道,“你这是急着嫁到流云涧么。”
洛鸢儿抹了抹眼泪,“不是的,爹爹说流云涧领主下了聘书要娶我,他们家大势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