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婆子悄声回了:“在屋子里头呢,绿萝姑娘正伺候着吃药呢!”
红笺听了放心地松了口气,就有小丫鬟帮她挑了帘子,她就抬脚进了屋。
南卿希穿着件白底靛蓝兰花刺绣领米黄对襟褙子湖蓝撒花裙子,靠在石青金绣雪芙蓉大引枕上,正神色温和地和绿萝说着话,“……我这几日身上乏得很,也不知是怎么了?出去看了一会子雪就困得跟什么似的!”
绿萝就看向红笺,说道:“方才蔻儿说姑娘这一程子身子弱得很,吃了药也只是懒吃懒喝的,我想终久也不是个事儿,不如你我去禀了老太太,请个大夫来瞧瞧再开两剂药吃吃?”
南卿希略一思忖,心头一酸,眼泪就蓄满了眼眶,浅笑着说道:“药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吃的这几剂人参丸药倒好似要了我的命样的,再添几剂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干净!”
绿萝听完这话心里一紧,这才想起姑娘素日就是个不爱吃药的,况这些日子她祖父又因为旧疾长久服药却久不见起色,她正是寝食不安时候,因又忙劝说道:“可姑娘终日这儿疼那儿乏的,久了又该如何?”
红笺就笑着拿那几枝红梅在南卿希眼前晃了晃,南卿希就伸手接了过来,红笺就顺势拉了南卿希的手,搭了她的脉,不一会儿就带着几分疑惑蹙了眉,又镇定了神色,去搭了她另一只手的脉,半晌才叹着气说道:“姑娘,你这脉象奇怪的紧,只是我医术不精,也瞧不出哪里不对,姑娘且不能再由着性子了,也该请一位大夫来瞧瞧了。”
南卿希见她说的郑重,神色一凛,道:“也不急这一时了,今儿已晚,内院各房都落钥了,去请大夫定然是要扰了祖母歇息的,”忽又问绿萝道:“我是什么时候身上乏起来的?”
绿萝仔细想了想,忽然记起小丫鬟们的闲言碎语,忙答道:“这几日,我和红笺都不在,倒听底下的小丫鬟说,姑娘自打服用人参丸药起,就成日喊乏,几乎都不曾出内室了。”
南卿希只觉得头疼,抚额道:“这倒奇怪了,难不成人参丸药有问题?”
红笺闻言就疾步出了内室,朝着堂屋里的蔻儿使了个眼色,蔻儿就轻手轻脚过来,红笺与她低语几句,她就悄声出去喊了芊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