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和婧自己好奇想学,其实跟玩也差不多……学了两个月就不乐意了。”孟君淮一哂,想了想,又道,“不过也行吧,早些让先生进来,让他们姐弟两个一起学。”
这样也省得他偶尔有事不能盯着和婧的功课,和婧就跑去找玉引了。
类似的事上,他总有些觉得对不住玉引,好端端的一个谢家贵女,自己才刚及笄,进了王府就要给几个孩子当继母……那个小尼姑倒是没说过委屈,不过就他而言,虽然觉得孩子跟嫡母亲近些是必要的,但总让孩子去添麻烦还是算了。
比如和婧去正院这事,他的原意不过是在他有空时,带着和婧一起去用午膳,让和婧跟玉引慢慢熟络。结果和婧现在有事没事就爱找玉引玩去……
弄得他总时不常地想跟玉引说“对不住啊我没变着法的让你带孩子,和婧这回过来我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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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晚上他去正院时,一眼就看见和婧正在玉引床上蹦跶。
玉引正在妆台前拆发髻,从镜子里看着和婧笑:“别闹了!玩得这么高兴,一会儿该睡不着了。”
“哦……”和婧立刻不跳了,趴到床上小脚丫踹踹,然后一扭头看见他,“父王!”
孟君淮:“……”
他阴着脸走过去,双手在和婧腋下一架,将她抱起来:“还不回屋睡觉,你不困你母妃也要休息了,知道吗?”
“……”和婧望着他眨眨眼,一歪头,“今天我和母妃睡呀。”
孟君淮:“啊?”
玉引从镜中看着,被和婧这模样可爱哭。她又多看了两眼才把耳坠摘了,起身走过去:“这不是何侧妃不在么?这边给她备的屋子榻又小些,奶娘也不好陪着她睡,她不适应,我就让她睡过来了。”
“哦……”孟君淮思量着点点头,然后问,“那我呢?”
“……?”玉引一脸诧异。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孟君淮一番,不解地蹙了眉头:“殿下您不去陪尤侧妃吗?”
然后她很诚恳地劝他说:“我看了医书,说产后容易多思。殿下您这会儿不陪她不合适,而且容易出事。”
孟君淮:“……”
他还没遇到过府中妻妾这么认真严肃、有理有据地把他往别人房里劝的情况,脑中正琢磨着如何措辞,玉引就边劝边推地把他“请”了出去:“再说我都答应和婧了。您留在这儿,和婧就还得自己睡,她自己睡害怕!”
“……不是,玉引,你听我说。”他刚开口,脚在门槛处一跘,已出了门。下一瞬,房门就在眼前关上了。
屋里传来和婧愉快的笑声:“来!母妃!睡觉!”
孟君淮心中悲愤:父王也想睡觉……
逸郡王在堂屋里戳着干生气,这怎么办呢?
玉引说尤氏现在需要人陪,这没错。可他现在不能去啊!尤氏坐月子呢,要按时服药、按时进补、按时让医女给她按摩,他白天去看看可以,晚上在那儿留着委实不方便。
再有,因为坐月子时不能行房的关系,按规矩他也不能留在东院。哪怕他自问能忍住不碰尤氏,那也不行。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东院他不能去,正院不让他进门。
混得太惨了……
孟君淮抱臂在谢玉引房门口赌了会儿气,转身决定回前宅自己睡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去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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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京里各皇子府陆续听说了逸郡王府昨日下午添了一子,且母子平安的喜讯。
彼时各皇子基本都在为如何筛查东厂眼线的事头疼,听到这消息,心情倒略好了些。
谨亲王府,皇长子孟君涯:“知道了,告诉你们家爷,孩子满月的时候大哥给他备个厚礼。”
平郡王府和浦郡王府的皇次子孟君泊、三子孟君池是一样的反应:“喜事啊,什么时候请喝喜酒,这爷得去。”
除孟君涯外唯一嫡出的皇四子孟君沂彼时正向母后问安,听罢禀话便笑道:“追着禀到这儿来,母后您得备份厚赏了。”
……
逸郡王府里,同样一片欢庆。东院收各处的贺礼收得手都软了,好几个王府的侧妃前来道喜。尤氏坐着月子不方便见人,便隔着一道纱屏跟她们说话。
北边几人也都备了礼,尤氏见了,笑笑,叫来山栀:“甭让那几位破费了。你备些银两做还礼送过去,就说是喜事,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山栀一福身,叫了个宦官一并退出去,开库取钱。其他府的几个侧妃便笑着夸尤氏体贴大度,身在高位了还知道照顾旁的妾室云云。
后宅西北角,连沉寂已久的顾氏都被外面的喜悦感染了。不得不说,尤氏出手确实大方,孩子一生下来,上上下下就都得了赏,所以就连扫地的小宦官都多了些笑。
只不过,她这处是没得到任何赏赐的,尤侧妃似是把她给忘了,或者说,现下整个王府都把她忘了。
“唉。”顾氏叹了口气,站在廊下望了望院外,去推了西厢房的门,“乌鹭,尤侧妃生了小公子,咱也没什么别的礼可送。我那儿还有套从家里带来的棋,棋子棋盘俱是难得的料。你给东院送去吧,就说……”
“娘子。”正擦着房中空荡荡的多宝架的乌鹭转过身,紧蹙的眉间显有几分不耐,“您就别费这个心了。慢说东院,就说北边现在都不肯再收咱的东西,咱去了也讨不着好。再说,那棋在您眼里是稀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