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信王入狱后,孟君淮打听了一下各方动向,还去谨亲王府走了一趟。回府之后,他告诉玉引说:“大哥心情不错。”
谨亲王心情好,就说明现在事情在往好的地方发展。更多的细则,谨亲王不主动说,他便也不好问。
玉引就松了口气,拍拍榻边让他坐,笑道:“一切平安便好。眼瞧着快端午了,今年不太热但也不算凉快,去清苑不去?”
“随意吧,你想去就去,若你也觉得无所谓,就问问孩子们想不想去。”他这么说了,玉引觉得也好。而后他在她房里更了个衣、喝了盏茶,便又回前宅忙。
孟君淮走后,芮嬷嬷悄悄进来告诉玉引:“您家里给您来了信,除了夫人与您嫂嫂的,还有……上回那位小谢公子也谢了一封来,说是送给大郡主的。”
和婧兰婧都在去年封了爵,和婧的封号是“静宁”、兰婧的封号是一个“良”字,但在府里天天连着封号叫总归奇怪了些,于是平日里的称呼上便只是从“大小姐”、“二小姐”改成了“大郡主”、“二郡主”。
玉引听说谢晟给和婧写信,顿觉有些新奇。但见芮嬷嬷把信呈给她,她却又摆了手:“母亲和嫂嫂的给我,谢晟的直接拿给和婧去,我不看。”
“这……”芮嬷嬷犹豫着,觉得有点不妥。
玉引摆摆手,没说其他,示意芮嬷嬷照办。
她只是觉得,谢晟与和婧一定都不希望她看这封信。不管他们是已经在“柔情蜜意”了还是仅仅闲话家常,那都是她们两个之间的事,这封信都是私密的东西。
再说那封信的封口还封着蜡印呢,和婧必然自己拆才会觉得更喜悦。
至于若信里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这她也并不担心。她不敢说对谢晟的品行了解十分,却很清楚谢家的家风。谢家的长辈对孩子们宽容是一回事,但若真有谁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是决计不会轻饶了的。
所以那封信让和婧自己看就好。喜不喜欢谢晟、想不想嫁给他,也看她自己的意思。
玉引便没再多想这事儿,到了晚上一起用膳的时候,她问几个孩子想不想去清苑避暑,阿祚阿祐自然愉快地喊“想去!去玩!”,夕珍说都无所谓,近来功课紧,夕瑶则拽拽和婧问:“表姐去不去?”
和婧迟疑了一会儿,偷觑向玉引:“母妃,我能去谢家过端午吗?”
“谢家?”玉引微愣,旋即想到谢晟,却没直接说,只作平常状问她,“为什么突然想去谢家?”
“嗯……”和婧扭捏地鼓了鼓嘴,很为难道,“母妃我不能骗您,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和婧的声音越说越低,玉引一哂:“你直说就好啦,是不是阿晟哥哥邀请你去玩?”
和婧神色稍一紧,然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承认说是。
玉引觉得这事没问题,不过暂且没直接答应,跟她说晚些时候跟她父王商量商量。晚上,二人盥洗之后刚躺上榻,和婧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跑进屋后瞪了鞋子就上榻,往玉引身上一趴:“母妃!父王答应了吗!”
旁边的父王:“……?”
“还没来得及说呢!”玉引笑坏,赶紧侧头跟孟君淮说,“阿晟邀她端午去谢家玩,你看成不成?”
“去谢家?”孟君淮也微愣了一下,和婧就从玉引身上翻下去跑去缠他。
她一把将手里拿着的纸递到他面前:“父王您看,是真的!阿晟哥哥说端午带我一起插艾!”
玉引看见孟君淮分明一笑,转而又绷住了连,故意吊和婧:“咱府里也有艾草。”
“阿晟哥哥还说教我射五毒!”
“父王射箭也很准啊。”孟君淮淡淡,“你嫌不够热闹的话还可以叫府里的侍卫一起。”
“阿晟哥哥还说要给我画额!”
“嗤。”孟君淮不屑而笑,手指在她眉心一点,“父王哪年端午没帮你画额?用去别人家画?”
“……”和婧小脸一垮,在孟君淮身上划手划脚地耍起赖来,“让我去嘛让我去嘛父王!我都好久没见到阿晟哥哥了!”
其实刚小半个月……
孟君淮放下信,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去吧去吧,父王着人给你安排。”
“谢谢父王!”和婧当即满足,干脆利落地翻下床,朝二人一福,蹦蹦跳跳地回房睡觉。
“真行。”孟君淮又摇摇头,“还没嫁出去呢,心就不在家里了。”
玉引听得直笑话他:“你嫉妒阿晟啊?”
“我是她爹我嫉妒阿晟?!”孟君淮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哈哈哈哈!你这还不是嫉妒?”玉引笑着卧到他胸口,抬眼瞧瞧他,换了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哎呀,他们两个还都小呢,现下也就是个玩伴,绝不是那个要当夫妻的感觉。你别生气啊,乖!”
“……”孟君淮挑眉看看她,“呵,但我们已然是夫妻了,乖。”
玉引:“……”
她为什么总在睡前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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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早,府门一开,郡主仪仗齐备,和婧就欢天喜地地找谢晟玩去了。
同去的还有夕珍夕瑶,夕瑶是正好回家看看,夕珍家虽不在京里,但京中谢府毕竟也都是她的亲眷,自该多走动走动。
于是,正院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阿祚和阿祐泪眼婆娑地望着大门:想跟姐姐去玩……
玉引看着他们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觉得好心疼,无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