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少听完林珑的话,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孩上学这等天经地义的小事竟如此难。他不禁说出这几月的思虑:“我一直想送冬冬去国外读书,又怕你不同意,一直都不敢说。如今发生这事,正好不如直接去国外上学。一则接受国外的教育,一则也见见世面。”
两人正说着,却见陈晟走过来道:“仇少爷来了。”
林珑反脑一看,仇晨和他的未婚妻正缓缓走过来。此时徐恩姬已经取下墨镜,眉眼弯弯朝着邬少叫道:“姐夫。”邬少也露出笑容,忙叫两人过来坐,丝毫未见尴尬之色。
恩姬第一次看见邬少和女人单独在一起,不免想入非非,她虽是家中独女,但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女就她知道的就有五个。再加上从小看得多听得多,如今碰见倒觉得稀疏平常了。她先前见到林珑与仇晨熟稔也未起意,如今见着跟邬少在一块,也不忍多瞧几眼。
林珑今日穿着十分家常简单,只着一件连帽卫衣加一条水洗牛仔裤,头发也随意拢在脑后,化着淡妆,幸而皮肤甚好,所以看上去倒也青春活泼。让恩姬微微惊讶的是,这女人不知是思虑过深还是真的没心没肺,跟邬少此等人物约会竟然没有盛装打扮,倒也出人意料。
四人相坐,仇晨叫了侍者点了咖啡,他又道:多拿几块方糖。
恩姬笑问:“你不是最喜苦咖么?”仇晨不语,侍者送来方糖,他朝林珑扬了扬脸,侍者会意,将放着方糖的镶金边儿白碟置在林珑面前。
恩姬不悦,眉毛一挑,别过脸去,只当未见。
邬少一向不喜言笑,此时被人打扰,心中更是不快。但脸上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恩姬大小姐惯了,交际上一直被人捧着宠着,并不善取悦别人,此时更看不出邬少情绪,只觉得气氛压抑难忍。
仇晨本就不喜欢邬少,总觉得他辜负了楚尾筠和林珑,跟他也说不上话。
只有林珑,知道邬少生气,忙陪脸带笑道:“你如果忙,不如先走。”邬少还未将苏菲给的镯子给她,又不好当着仇晨恩姬的面说这些私事,没好气回道:“还有点时间。”
恩姬听出两人口气的亲密熟稔,又是一惊。
恩姬笑道:“下月我父亲寿辰,千叮万嘱让我亲自给您送请帖,今天能在这里遇见您真是太好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红色请帖,递给邬少。
邬少笑着接了,又给陈晟收好,道:“一定准时到。”
林珑觉得自己坐着十分尴尬,自己的事情也说完了,就起身告辞。邬少正要说话,却见林珑被仇晨一把拉住,他道:“都来这里了,打几场网球再走啊。”
邬少也开口挽留:“我也好久没好好玩了,不如我们比一场。”
恩姬没有意见,她站起来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一说完,马上有女侍过来领路。仇晨见恩姬走了,仿佛如释重负,立刻对林珑嬉皮笑脸起来,道:“几天没见你,都胖了,该运动运动了。”
林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去外场呆一会。”
仇晨瞥了邬少一眼,看见邬少面露得意之色,忍怒平静道:“你们难道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
林珑倒也干脆,没好气道:“嗯,是的。我们有话要说,不能当你面,所以拜托仇总先离开一下。”仇晨在林珑手下工作了一年有余,凡事都以她方便为准,此时心中虽不愿,但还是拿出手机来,小孩子气朝邬少道:“我正好去接个电话,你们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