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他压低声音叫着年子,年子……把手按在我的腰上,慢慢地摩挲。
我不自在的想躲开,可他已经把我吻住了,我抬手用力打他,越来越用力,可他由着我发疯,只是吻得让我们两个都透不过气来。
我崩了太久的理智,这一刻终于瞬间断了。
曾念咬着我的唇角,声音模模糊糊的,“年子,我们结婚吧,嫁给我……”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红红的,好热好热,听到他说嫁给我,我打他的手僵住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我早就以为这辈子不会听到曾念对我说那三个字,如今听到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和幸福……听到的不是时候,也太晚了。
我曾经付出了自己几乎全部青春岁月想要跟着他,跟他一生一世,可他说走就走,甚至还带着我最好的朋友一起,所有人都说他们私奔了,曾念喜欢的女人是苗语。
曾念不知道他消失的那一天,我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去了十年,他回来了,就像当年突然出现在我家一样毫无预兆……那句嫁给我,他怎么做到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
我开始头疼,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因为曾念的吻闷在喉咙里,听上去像是被困住的小兽用尽全力在发威,吓不退敌人也要努力嘶吼。
曾念的索取慢了下来,已经试图掀起衣角探进我衣服里的手不动了,然后一点点退了出来,他的手沿着我的脸摸上来,温热的手指肚缓缓压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温温热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头疼好像都轻了些。
“你又头疼了,以前你头疼就咬我……”曾念的声音很轻,萦绕在我耳边。
被他这么一说,我脑海里翻滚出大片大片过去的记忆,都是过往我和曾念互不相让,他往狠里折腾我,我也下死嘴用力咬他的场景。
我觉得眼前发花,很想像过去那样疯狂起来,疯子似的去咬曾念,可是嘴巴张了张,在他身上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这男人的身体,没有属于我的部分。
心念一散,我原本绷紧的身体也软了下去,曾念紧紧把我抱在了怀里。其实我说他抱着我不准确,他根本就是把我整个人迎面揉进了他身体里,我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他压空了,曾念的脸又埋了下来,湿哒哒的贴在我的颈弯里。
旧房子里诡异的安静了片刻,曾念的手再次在我身上抚摸时,我咬咬牙,终于把心里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曾念,放开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曾念的手随着我的话音落地,停了下来,停在我的心口上。
几分钟后,曾念和我摸黑离开了旧房子,曾念走在前头回了下头,“这里明天就要拆掉了,我们公司要在这里建新的住宅小区,以后再也回不来你家这个屋子了。”
我始终没再回过头,没去再看看我曾经从小到大住了十几年的家,夜风吹在脸上,我觉得这里拆了真好,房子拆了,我心里那些发生在这里的旧事也该从自己心底拆掉。
坐进车里,曾念和我都有片刻不出声,直到对面开过来一辆车,刺眼的灯光在车里晃过,曾念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年子,我说的订婚,不是玩笑话,我是认真的。”
我笑着呲了一声,也看着曾念,“那我也认真的回答你,我不想结婚,结的话也不会跟你。”
尽管车里面很黑,我也能感觉到听了我的话,曾念眼里的阴沉之色浓重起来。
可他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话的语气竟然平静温和,“你会答应我的……送你回去。”
到了我住的地方,曾念没有下车送我进去的意思,我也免了开口拒绝他,开了车门刚下去,就听见曾念的声音响在耳后,“年子,到家记得锁好门。”
我撑着一步步走进了自己家里,不回头。
开门进屋,我冲进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连着掬了好几把凉水扑在脸上,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张脸,眼圈彻底红了。
“年子,到家记得锁好门……”这话在十几年前,每次曾念晚上不在我家住的时候,临走都会这么对我说。
刚才他又说了。
说的话没变,说话的人也还是那个,可我听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曾念干嘛这么突然提出要跟我订婚,突然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推回到了十年之前,我没那么天真以为这一切都可以用爱情来解释。
他有目的,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想知道……我不会跟曾念结婚,这念头在我心里很清楚。
我以为自己夜里会睡得不好会失眠,结果却出奇的深入睡眠了整夜,早上硬是被手机声响弄醒的,不然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我摸起手机也没看就接听了,听筒里陌生男人的声音顿时让我清醒了起来,“你好,你是左法医吗,可算打通电话了,抱歉我是曾总的助理,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居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不明白这个曾总的助理是何人,干嘛要找我。
刚要问,我忽然就意识到,曾总就是曾念吧。
“你好,你说的曾总是曾念吗。”我一边下床一边问对方。
“是的,就是曾念曾总。”
“他找我怎么不自己打过来,到底什么事。”我口气冷淡的反问着,拉开窗帘看到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