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哭声,是从一楼传上来的,因为听到小孩的哭声,范礼最终还是无法忍克,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从三楼冲了下去。
刚刚上楼时,月光透射,屋内瞧得还算清楚,可就是上趟楼这么短的时间里,月光竟然又退了回去。
就在范礼重新回到一楼时,夜下的银辉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黑暗。
黑。
伸手都看不到五指的黑。
明明人快要冲下台阶时那些孩童的啼哭声还在,可就在他踩下最后一节台阶的那一瞬,那些哭声居然停了。哭声,就好像并非孩童发出一般,而是事先录在手机里,就等着将他诱骗下来。
当他顺着哭声从三楼冲到一楼,并且重新置身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时,范礼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就算是面对着藏隐在暗处的凶恶嫌疑人,他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心跳得如此的快,一下接着一下,在这静得没有声息的别墅里,心跳贯充了他的双耳。
一楼,没有半点声响,可范礼却有种感觉。
有什么东西。
一楼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因为这个感觉实在强烈,以至于他的心越跳越快,就在范礼僵处在那儿屏身扫看时,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咔擦”的脆声。声音不大,只不过在这样的空间里,任何的声音都显得那样的突兀。因为这突然传入耳中的“咔擦”声,叫范礼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身子猛的转过,而后朝着声音的源处看去。
这突兀的“咔擦”声正是从一楼的一间房里传出来的,那一间房此时就在范礼的正后方。
这栋洋别墅的一层没有客房,除了偌大的客厅外,便只有餐厅以及合关了门的房间。其中两间房的门看上去偏较正常,看着应该是佣人的房间,至于中间的那一扇,双门紧合,恐怕内部的空间也不会小到哪去。而刚才那诡异的“咔擦”声,就是从那里面传来的。
因为这奇怪的声音,范礼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儿,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缓慢了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那扇门走去。走到门口,侧耳倾听,虽没在听到其他的声响,不过范礼躁跳的心始终没停下。抬起手,碰贴上了房门,微微用了些力道,门开了。
“吱”的一声,那是开门时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这一扇门打开后,范礼也小心的探头瞧了进去。里头很暗,比起外头的客厅,这里头显然又暗了不少,漆黑得什么都看不到的房间,叫人的心直接如了物在绞挤,扭得发疼。
因为这间屋子实在太暗了,所以里头的一切范礼根本看不见,以至于他也没留意到,就在自己的顶上,门框的正上方,一个小小的身体正趴附在那儿。像是壁虎一样整个人趴跪在墙壁上,那个小小的身形俯下头盯看着范礼,明明屋内极暗,可那身形的面上,却清晰的露出诡异的笑。上弯的嘴角,弧度非常的大,疑是眼睛的地方地方透着森隐隐的诡色。
范礼没有发现上方趴跪的东西,他的注意力都落集在屋内,虽然屋里头一片暗黑,不过范礼还是迈腿进了屋中。因为他的动行,上方趴跪的那个东西也缓慢的挪动了,往下爬了几步,就像是一只巨型的壁虎一样,就在范礼轻缓朝内走去,那趴跪的东西突然动了身,随后整个人竟离了墙从身后跃挂到范礼身上。
原本空落落的身,突然被一样东西从上方正面压下,这种突增的重感以及凉冰入骨的触觉,叫范礼的心直接坠了下去。心先是宛如顿停一下直直下坠,随后意识到有东西扑挂到自己的身上,范礼下意识下翻了身体,想将身后的那个东西甩扔下。
可是没办法,这个东西实在粘人,就算他将警校里学到的那些招式都用出来,它也像长在自己身上,死抓着不放。警察的胆子虽然都大,可是警察也是人,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也会感到害怕,当即范礼惊了。
因为身后那个东西,范礼不停的后退着,一路跌撞最后竟然撞上了墙。就在他的身体磕撞上后头的墙壁时,挥舞的手不小心按下这一间房的电灯开关。碰撞的力道,自然是大的,或许是提前发现范礼快要撞上墙壁,那个缠趴在他身上的东西先一步跳离。那个东西离开了,身子正面撞上墙壁,重撞下手一使劲,顶上的灯闪了两下。
开了。
突然亮起的灯,刺得范礼睁不开眼,根本没心思去顾及猛撞之下发疼的背,范礼抬起手挡在面前。刺眼的光,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就在眼睛适应后范礼睁眼时,他惊恐的发现。
这一间房内竟然有小孩。
小孩。
这一间房中的确有小孩,只是就眼前的这些孩子,怎的能称之为孩子。虽是有着孩子的模样,可是这些小孩看上去诡异极了,相较于正常的孩子而言更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皮肤,眼睛亮而透着阴光,唇角上扬的弧度都非常的大,露出诡异的笑。
这些孩子有的站在地上,有的像壁虎一样趴贴在墙壁上,而有的则干脆倒挂在吊灯处。明明每一个瞧着不过才五六岁的年纪,可是这些外形看似孩童的孩子。
真的是孩子。
大概是没有料想范礼这跌跌撞撞会碰巧将电灯打开,所以在灯亮之后范礼看清他们时,这些孩子也不在摆着姿势,而是晃了身子全部落降到正中。就在他们落站的正中间,那个将自己带来的小孩此时就跌趴在那儿,身上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显然已经受到了惩罚。
很凶的孩子。
那个小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