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张脸,不只是边上的同学一个劲的说着邪乎,就连她自己,说真的,她自个也觉着这是一张邪乎的脸。从以前丑陋不堪的自己,日、日蜕化,一点一点换下那一张不堪的脸,转而蜕换上这一张漂亮的容颜。不只是退换下那一张脸自己看着都觉恶心的脸,这一张脸,到了如今仍旧在蜕变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张脸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精致,虽然看着镜中的那一张脸张玲也说不出这一张脸哪里好看,却还是忍不住深深赞于这一张脸的绝色。
漂亮的脸,不管谁看着都会觉得漂亮得有些邪乎,有些诡异,可是越盯瞧着这一张脸,张玲越是坚信。
这一张脸,这一张脸就该属于她,本就该属于她的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是审看,越是沉沦,就在张玲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在镜中的那一张脸时,只听“啪”的一声,房间的窗户突然叫风吹开了。吹开的窗户,风直接从外头灌涌进来,涌入的风,带起散下的窗帘,“啪啪”甩拍的同时随风扬起的窗帘也挂摆到张玲这儿。扬甩而起的窗帘,随风而摆,就在风散的那一刻,窗帘也落了下来。落下的窗帘,正好罩在张玲头顶,窗帘的底处从张玲的面颊上拂过。
那一瞬的拂,瞬间挡住张玲的视野,在窗帘擦拂并且回落原处时,张玲发现。
镜中倒映的那一张脸。
更漂亮了。
就在那一刻,那一张脸仿佛经由风做了最后一次雕刻,呈现出最为完美的一面。当风停下窗帘回落,看着镜中此时倒映的这一张脸,纵使是张玲,那一刻也是愣了。而就在她愣于眼前的自己如今的绝色时,张玲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房中已经多了一人。
那是一个男人,仿佛乘风而来,就在涌灌而入的风退散时,那个男人便出现在她的房中。这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素色和服,外头披套着一件同色系的羽织,男人整个人看上去文文素素的,自然渗透一种富贵人家才特有的文舒之气。
明明看上去是个文舒秀弱的男人,可不知为何因了他的出现,张玲的房中竟然飘散着一股极浓的血腥味。这个腥甜的腥味非常的浓,直接从男人身上散渗,而后散扩到屋中每一个角落。
如果说因为风的涌灌,沉迷于镜中骤变到极致的绝美容颜,张玲可以忽视那涌入的风,那如今屋中散扩的腥味,纵使面前的这一张脸再如何的惊人,张玲也无法忽视房中这突然冲出的血味。因为这突然冲出的血味实在太重了,呛得人的鼻尖一旦嗅闻到这股血腥之气,那个气味就直接顺着鼻腔一路灌冲入肺部。
过呛的血腥味,不但没有因为风灌的缘故渐渐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烈。就在张玲因了这浓烈的血腥之气无法在做忽视时,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后。
多了一人。
自己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不仅仅源于身体的感知,还有自己面前的那一面镜子。镜中原本只倒映着自己的脸,可不知何时,这面镜中竟然又多了一个男人。男人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来到她的身后,处在她的后头,抬起手轻触着她的脸。
男人,因为那个男人站着,所以镜中只能倒映出那个男人的身体。一身素色和服,身上披套着一件羽织,男人的手非常的冰,冰得这样的天因为他的碰触,寒气都能动得张玲下意识打了哆嗦。因了这突然出现在房中的男人,张玲整个身子都僵了。
幻觉?
一开始她也盼期着,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当这个男人的手触碰到她的面颊,那冰凉的感觉直接渗入皮肤时,张玲知道,这并非自己的幻觉。
男人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滑触着张玲的脸,就好像在抚触着这个世上最精美的绸缎。也是这样轻轻的碰触之下,张玲听到身后的男人喃声说道:“枝纱,我的枝纱,不管什么时候看,你都是如此的美丽,叫人无法克制的陷入其中。”
枝纱,身后的那个男人此时触碰着她的脸,却唤着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名字。因为男人这一声传入耳中的轻喃,张玲想要回应,她想要告诉这个男人,自己不是枝纱,她根本不认识他口中的那个枝纱。
明明想要开口,明明想要告诉这个男人,她不是他口中喃到的那个枝纱,可是男人掌心的抚触,那寒得直接入了骨的触碰却锁封住了张玲的嗓音,叫她说不出话来。说不出话来,不只是因为男人的碰触过于的冰凉,凉得身子都发了僵,最重要的是在听了这个男人的低喃后,张玲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声音。
她听过。
就在那个梦中,暑期曾经的那个梦里,当时在她的梦境中询问她是否愿意蜕下那张丑陋的脸,那个声音,就是此刻站在她的身后,这个男人的声音。
一模一样的语调,一模一样的声色,曾经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男人,此刻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她的身后。抚触她的面颊,喃道着她听不清明的话。
男人的轻喃,带着世上最浓的恋情,就好像此时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张玲,而是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
轻轻的触碰,每一下都极富温柔。在这一下又一下温柔的抚碰中,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