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大翻到一边,只是愣了一会,又是哀嚎叫道:“阿妈,这事情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栽赃嫁祸。对……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儿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娘啊,阿妈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千万不要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
我心中好笑,世上竟有这般无赖之人。刀文青既然用鸡蛋驱除了阮云身体里的蛊虫,就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是麻大所谓。我不得不佩服麻大,死不承认。
刀文青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麻三:“三儿,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大哥下毒手,要坏我青崖峒的根基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处置这个畜生啊?”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想,刀文青的确要征询麻三的意见。虽然麻大在地上撒泼抵赖,死不承认,但麻三已经清楚,这事情就是麻大做的。
麻三走上前一步:“阿妈,我不知道。您不要问我,我给不了你任何答案。”
刀文青两个鼻子哈出怒气:“你个没有主见的蠢东西,你大哥犯下大错,狡辩几句你就心软了。你这样子,还能不能做大事啊。”
麻三摇摇头:“阿妈,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刀文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麻大脸色死灰,跪在地上,脑袋贴在地面:“阿妈,你不要相信一个外人。我的确没有下蛊对付阮云,也不会有这个念头。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阿妈,我……是你儿子,你要相信我啊……”
刀文青走上前,一脚踢上去:“若阮云死了,你这命就没了……今日你捡回一条命,去蝎子面壁悔过一个月吧。”
刀文青这一脚还是用上几分力气的,麻大跌倒一边,吐出一口鲜血,也断了几根肋骨。断几根肋骨和面壁一个月,换来一条性命,对麻大来说,绝对是赢了。而且他赢了更多。
我心中叹了一口气,刀文青也好,麻大也好,都是一流的表演者,这场变故中,唯一受伤的只有阮云了。刀文青不会杀麻大,不然的话,她会亲口道出真相,不是借助我的嘴巴讲出来。
她想要的结果,是麻大感到死亡威胁,感到惊恐,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而且,麻大死不承认这种老赖的态度,和麻三毫无主见的态度相比。
刀文青更加欣赏的是麻大这种死不承认,再加上麻大心狠手辣,敢把矛头对准自己弟妹,这一点也契合刀文青内心的价值判断。
这一局下来,麻大根本没有吃亏。只是吐一口鲜血出来,这简直是便宜他了。
我走上前,扣住麻大的肩膀。
麻大神情惶恐:“你要干什么!”
叫道:“麻大,阮云是我义妹。种种证据面前,不容你承不承认。她差点死掉,你断几根肋骨,就想这么着。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让你试试……锥心之痛。”
刀文青喝道:“萧寒,这是我青崖峒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冷笑一声:“刀文青,阮云是我义妹,怎么和我没关系呢。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他。只是让他长点记性而已。”我收拾多了一根铜锥子,用力刺入,直接穿透了麻大的右边肩膀,整根铜锥子贯穿,鲜血顺势流了下来。
麻大还没有发出惨叫声,就被我堵住嘴巴。
“麻大,你最好别叫出来。你这一叫,所有人都知道你青崖峒的丑事,知道是你当大哥下手,要害你弟妹。”我抓住铜锥子,又直接拔了出来,“你记好了,麻三单纯,阮云也没有什么心思。注定玩不赢你,只要他们发生不测,我就找你算账。这次只是刺穿你的肩膀,下一次就对准你的心脏了。”
铜锥子非常锋利,一进一出,这种疼痛感非常地强烈。麻大额头上都是汗水,衣服也湿透,双眼布满血色,眼球几乎就要炸裂,嘴巴被我死死地堵住,根本没有叫出来,身子挣扎,也被我活活地按住。
我附耳道:“我这个人很简单,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阮云对我好,我就不能看着她受苦。你以后若再敢胡来,那金蚕就会把你吃得干干净净。”
我用力一撕,扯掉麻大衣角,堵住了他的嘴巴,再也不想多看麻大一眼。麻大肩膀被铜锥子刺穿,虽然不会致命,但会很痛,足够他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找了快白布擦掉手上的鲜血,看着刀文青:“老夫人,你不舍得动手,我只好替你动手了。只有这样,他才会长记性的。你不会怪我吧。”
刀文青脸色很不好看:“哈哈,你是阮云的义兄,替她出口也算合情理。只是下次动手前,你还是问一问我最好。老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刀文青大步走了出去,有人进来,抬着麻大走了出去。麻大捂住自己的肩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充满了深深的恨意。我没有再去理会,对于这种眼神,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此刻,太阳已经西沉,光线暗淡了不少,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刀文青走出去后,很快就听到她的声音:“事情已经查明,我家儿媳妇误食了毒草,和各位没有关系。刚才把大家强留在这里,老身心中多有愧意!你们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去,若是想歇息一晚上,也可以住一晚上!”
众人早已被闹得心神不宁,被堵住青崖峒不许下山。听到刀文青所言,哪里还想留下来过夜。众人告别了刀文青,乘着天黑来临之前,尽快赶路。
原本热闹非常的青崖峒,不过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