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母虫追击青蚨子虫,乃是母子之间的天性,断然不会出错。都追到这里来了,麻老姑一定在这里面。只是可能有人察觉到子虫的存在,故意掩盖住了子虫的气息,所以青蚨母虫忽然没有了感觉。”我思索了一会,说出了其中的奥妙。
麻伦脸色一变:“难道说,他们察觉到我们!”
我点点头,鬼父是黑煞中的重要人物,非等闲之辈,可能是发现青蚨子虫的存在,所以才下令众人掩藏气息躲了起来。气息消失在这里,麻老姑一定在寨子里面。
白雅道:“那还是我进去探一探,你们在外面等我。”
我道:“整个寨子寂静无比,又完全处在阳光下。你进去不合适。我们一起进去,你尽量靠墙走。”我又看了看麻伦:“你害怕吗?”
麻伦猛地摇头:“没什么好怕。我早就想想和那些坏人拼命了。他们在我们村子里放火,早就是我麻伦的大仇人。这次遇到了,岂有后退的道理!”
我伸手拍了拍麻伦的肩膀:“不需要你拼命,你要好好地活着。以后茶花峒的希望就落在你的身上。你可要好好地活着。”
麻伦犹疑了一下,方才点点头:“烈云叔,我知道了。”
重返老茶花峒,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觉。两边墙头堆满了积雪,中间那条小路更是泥泞不堪,积雪融化,泥土之中倒是发现了一些脚印,证明有人在这里走动。
老茶花峒早已荒废多年,鬼父擒住麻老姑之后,为什么要把她们带到这里。莫非这里有什么深藏的秘密。我心中愈发地狐疑,这件事情背后,黑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顺着院墙往里面走,大概过了几分钟,听到几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小。走进之后,才知道是几个人的抱怨。其中有一人的声音,很熟悉。
“我本以为进入黑煞,真的有金钱美人,有很多好事……没想到寒冬腊月,跑到这不知道什么名字村子里来,真的是倒霉啊……流年不利犯太岁啊。”
我和白雅对视了一眼,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人正是云崖怪叟,那个在青崖峒用五色蛊对付我,后来又在半路上偷袭我的老头子。这几人正在一处院子里,站在那里晒太阳。
我一头扎进来:“你们怎么说话了,鬼父说了,白天不许说话的。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抱怨呢?”
云崖怪叟并未换上黑衣服,也没蒙着脸,身边两人也多是苗服打扮,看样子是和云崖怪叟一样,投在黑煞门下的叛徒。云崖怪兽连忙哈着腰,压低声音:“我们也只是一时无聊,才说些抱怨的话。”
我道:“这是对你们的考验,若是这等考验都承受不了,就不要加入黑煞了。你们就是想着占黑煞的便宜,却一点力气也不肯出。真是岂有之理,就是你们这等没骨气的人。败坏了我黑煞的门风!我要向鬼父禀告,把你们赶出去!”
云崖怪叟闻声,脸色大变:“兄弟,不要这样子。我们真的无心抱怨的,只是有些士气低落而已。”
我假意准备离开,云崖怪叟连忙上前拦着我:“兄弟,都是自己人,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云崖怪叟靠过来的时候,我右手一拉,铜锥子抵在他腰间,低声道:“乖乖地听我话,不然我这铜锥子就杀了你。”
白雅与麻伦也闪身进来,白雅速度极快,很快就擒住另外两个汉子。
云崖怪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铜锥子,神情大变,刚要叫出来,忙用自己手捂住嘴巴。他怕死,知道自己要是叫出来,铜锥子就了结了他的性命,所以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惊道:“你是……你是麻烈云……你居然真的来的。居然真的活着。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云崖怪叟额头上都是汗水,身子不断地颤抖,一看就怕得要命。我道:“你没死,我怎么能死了。我这次来,就是来杀你的。上一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还望哪里跑……”
云崖怪叟哀求道:“麻先生……不,虫王。求你饶了我吧。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多长时间。这次也是一时糊涂,你放我离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做对不起苗疆的事情了。”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还信你吗?你这老王八,我在青崖峒放过你,你竟然在半路堵我!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一命呜呼。现在你要我放过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手中铜锥子隐隐用力,已经刺入云烟怪叟的皮肤里:“你若叫一声,你就死定了。”
云崖怪叟紧紧捂住自己嘴巴,哀求道:“麻先生,我真的错了。”我冷笑一声,捏开云崖怪叟嘴巴,伸手一弹,将一点泥土弹入他的嘴里面:“你若不听话,我让你毒发身亡!”我随即松开了他。
云崖怪叟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用力扣了几下,没有将那一点泥巴弄出来,最终只有死心:“麻先生,我在用蛊用毒方面都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我不敢否认。你要问什么,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老家伙也不算愚笨,知道我用毒物控制他的目的。
我道:“老叟,你何必哭丧着脸。我刚才是想杀你,但念你年事已高,也没几年活头,所以心肠软了。你把前几日在茶花峒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放你走……也把你体内的剧毒驱除掉。当然,你若是骗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云崖怪叟捣蒜般点头:“不敢不敢!”
白雅已经站在了阴凉处,麻伦跟在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