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里有三只蜈蚣。
两只毒蝎子。
还有三条黑色的毒蛇。
罐子底部倒入了少量的清水,仅仅淹没罐子的底部。
我接过乌青匕首,依次刺破手指,让鲜血滴入罐子里面。罐子底部的清水很快就被染红了。
那些毒虫沾了鲜血,变得急躁不安,胡乱地爬动。不过罐子内侧十分地光滑,毒虫根本就钻不出来。
麻若兰用油纸封住,缠上了黑色的线条,说道:“萧寒,这罐子放在你床头下面,过上个月,再埋在院子里。哎,可惜,这次采集回来的虫子,除了四眼蟾蜍之外,没有出色的灵虫!”
麻若兰又用一只毛笔,在罐子外侧画上一朵茶花。整个过程十分地连贯。麻若兰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才将罐子递给我。
我抱着罐子,明显感到到罐子里的毒虫十分不安。蝎子与蜈蚣爬来跑去,拼力要爬出来,可是刚刚爬到罐子中间,又掉了下去。
“老姑,这只血蛊三年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麻若兰道:“一切都要看它们的造化。时间也不早,早些休息,等明天我再教你!我可能……算了,明天再说吧。”
麻若兰欲言又止,安排我去休息后,又给五毒圣女安排了休息的房间。
我抱着罐子进了房间,就放在床下面。
我躺在床上,思绪飞动,想起了妹妹,虽说知道妹妹是毒神带走了妹妹,可依旧是杳无音信,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想见,想到这里,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打湿了被单。
咚咚!咝咝!床头下的罐子发出动静,应该是蝎子与毒蛇撞击声,它们被封在罐子里,没有了自由,不顾一切地反抗!我何尝不是一样呢。
我身体里留着两只蛊虫,不能离开茶花。
我心中说道:“既然大家深陷在牢笼之中,那我们都要好好努力。你们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获得自由吧!”
这些被封在罐子里的毒虫,若要重现天日,只能以“血蛊虫”的方式,而这个过程将会无比地痛苦。
我心中默默地想着,罐子里的毒虫似乎安稳了不少,慢慢地没有动静。
夜色渐渐地消退,晨光浮现在东方。
我有了睡意,慢慢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身子骨瘦弱的妹妹,身上都是鲜血,大声责怪地喊道:“萧寒,你怎么还不来找我,我都要死了。你不是个好哥哥!”
等我跑向妹妹的时候,她却飞快地倒退。
不管我多么地用力奔跑,都没有办法抓住她的手。我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充满渴望地望着我。
忽然,妹妹身子失控,跌入悬崖。
我趴在悬崖上,看着妹妹飞快地下降,整个身子越来越小。
“妹妹,你不要走!妹妹,你不要死!”
我从睡梦之中惊醒过来,发现枕头被泪水打湿了很大一块,坐了起来,想起梦中的情景,又是一阵伤心,忍不住地又哭了起来。
我哭到一半的时候,用力拍打脸颊,自责地说道:“萧寒啊萧寒,你已经十六岁了,靠哭是找不回妹妹的。你必须要强大起来,不畏惧一切困难,才有可能和妹妹相遇的。”
我擦去泪水从床上站了起来,推门走了出去,已是下午时光。
麻若兰并不在家中,只看到圣女,她换下身上的黑色衣服,穿上麻若兰为她准备的蓝色裙子,整个人阳光了不少,不再是那种压抑的感觉。
她的裙角扎了起来,正用水桶往水缸里倒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水,见我走出来,道:“萧寒,老姑今天早晨离开茶花峒了,说是去办一件事情,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届时就会回来!”
我心中一惊,微微皱眉,想起昨晚麻若兰欲言又止,想必已经决定离开,只是不知她为何不亲口告诉我,而是嘱咐圣女转告我。
圣女见我皱眉:“老姑怕你要跟她一起出去,所以才悄悄地走的。”
“是吗?”我有些讶异。
麻若兰不肯带着我去,想必要办的事情一定非常危险。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麻若兰极有可能是去风陵渡郭家了。
“对了,圣女,老姑还有什么话交代吗?”我忙问。
圣女把水桶放到一旁,说道:“萧寒,我叫白雅,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现在这茶花峒,你还是不要叫我圣女。老姑说……要你好好照顾我,其实我很小就自己照顾自己的。”
圣女声音渐渐地变小,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你比我小,又是女孩子,我自然会照顾你的!只是我深中蛊虫,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万一我死了,还要劳烦你把我埋了。”我很平静地说道。
白雅沉下脸,瞪了我一眼:“你以后少说这种丧气的话。我看你身上没有精神气,以后跟着甲奴叔叔去山中打猎,多增加些男子气概吧!”
我头都大了,麻若兰毫无征兆地外出办事,把我留在了茶花峒,还留下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圣女。
我肚子已经咕咕叫,没有再搭理她,径直走到厨房里,灶台上冒着热气,锅里还有面条,是煮好了的鸡蛋面,一旁的小瓷碗,还好切好的葱花。
我盛了一碗面条,洒了些葱花,便开始吃起来。
还真别说,这鸡蛋面的口感与香味,还真是不错,看来这个小圣女没有说假话,从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吃到一半的时候,白雅从外面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