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绿色。更加准确的说,是一捧绿色的光晕。当磅礴的生命气息像是一道巨大的绿色屏障一样,突兀毫无征兆地树立在人们的眼前。
在这伟绩之前,不管是人类还是妖兽,兽群彻底地沸腾起来。
像是在苦难黑暗的世界里,树立着的一座明亮的绿色光墙,成千上万的它们汇聚在一起把黑暗与光明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这里还不是森林,但这里却……是毁灭与重生的交界所。
土地都经历过下击暴流的洗礼,种子都经过死亡的考验,魔灵都经过精灵的祝福。
生命与植物就像是在荒土上突显的一缕绿意,在转瞬之间就占据了所有在黑暗中苦寻着光明的生灵的心房。
像是在浩瀚枯燥的死海里的一处孤岛,成为了所有生灵所期盼和渴望的希望。这是万物的歇脚处,也是自然和生灵与命运不断抗争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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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群也到了该解散的时候了,快被饿疯掉的掠食者们将会再紧接着忍耐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随着被猎食者和小型猎食者惊慌失措地逃跑和“失踪”。
这些庞然大物才会逐渐的反应过来,明白它们的职责已经到此为止。并开始恢复它们原本被残存不多的理性所压抑的本能,――猎杀。
但是,在这之前,人类还有着不算充足的时间来离开这个……。毕竟,这已经是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要上演的戏码了。
就像是愚蠢的躲猫猫,在猎食者的恍然大悟后,从十开始的倒数就已经结束,盛宴就会在这一刻开始。
很残酷,也很公平。威慑力巨大的猎食者们为整个庞大的队伍提供必要的震慑与保护。而在旅程结束之后,那些反应迟钝的猎物就将会成为猎食者口中的美食。
而对于智商普遍要高出妖兽好些的人类,打出提前量往往是避免自己成为目标的最佳选择。比如现在,就当庞大的兽群快要到达那处在漫漫黑夜下被无数绿色的光辉庇护的圣地时。人群已经早早的下了这趟列车。他们将沿着不同的路径去往更浩淼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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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尔觉得他们有些下早了。看着又再次在关键时刻犯病的劳斯。少年知道,剩下的路只能由他们自己寻找了。失去了一个活地图,幸好这里还有一张死的。刻尔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看起来相当含糊的手绘地图。没有办法,刻尔耸耸肩,死马也只能当做活马医了。何况,就是当初留下地图的那个人其实连自己要去哪里的具体位置也分不清楚。
命运都是走出来的,方向都是猜出来的。刻尔看着地图大致的方向,对比一下之后,操控着大嗓门的大汉指挥着人群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刻尔自认为不是一个很好的领袖。但是,少年依旧在幕后做出了那决定性的选择。因为,刻尔知道,人群缺少的不是目标,而是一个能够以此为道路的前进的方向。
漫无边际的旅程在绿色“环岛”的外围经过简单的补给与商榷之后,又一次开始。
这一次,刻尔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头,他就像是老法师在临死前所传递的期待那样为了人类的传续,在背后――披荆斩棘。
几十只细小的小鬼鸟从人群的头顶上方飞过。它们犹豫了半晌,终于放弃了攻击的打算。士气高涨的人类部族即使已经衰退,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侵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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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克觉得每醒一次周围的画风都会突变一次。从峡谷到一望无际的荒原,从夜色下的荒原,再到全身隔灵铠甲的哑巴怪人,再到自然神系的“前哨战”。这到底矮个子的是哪里?塔克深深地鄙视那个连弹射舱都要加满油的矮子。他们难道不懂什么叫贪污吗?难道不懂矮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看着醒来后又在不断折腾的矮人,刻尔着实地也感觉有些棘手。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妖兽以外的异族人。而交流的经验更是相当于零。
不过,幸亏看起来那个矮人的交流技巧也确实不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底细吐个干净,怎么说也确实算不上是睿智。
“塔克是吗?”走到如同机械一般不断行进的劳斯身旁,刻尔看着被大汉扛着的矮人轻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勒托再也忍不住,在一旁突然插嘴道。
“你不是哑巴!?还是个女的!?”
一把长枪猛然顶住塔克光滑的下巴,缺少了那些胡子的妨碍。他能够很清晰的就感受到有些发钝的枪尖磨擦在他皮肤上的感觉。
“矮个子的!我就是塔克!”矮人在比矮人还要矮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你的女人快把这把侮辱钢铁工艺的长枪拿开。”塔克粗豪的嗓音在一瞬间变得尖细无比。
勒托的手微不可查的轻抖一下。可惜,没有看到刻尔丝毫的反应,却看到了塔克眼中的那一抹戏谑。
勒托手中的铁枪猛然欲刺。但是一个苍白的手掌突然看似无力地搭在了铁枪上锈迹斑斑的手柄上。
“矮人!你应该庆幸你自己的小聪明没有断送掉你的性命。”勒托扭过头,对着无动于衷的刻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你比我所想象的要聪明。”一声平